第18部分(第1/4 页)
如此过了两个星期,四牛的体重直线上涨,每天从他家窗台上飞走的时候都有点在重力作用下直线下坠的意味,甚至有一天它送信迟了,乔瑜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将四牛喂得太肥而飞不上来了。
第十五天,乔瑜收到的情诗下面多了一行小字:
“小乔同志,为了俺家四牛不成为第一只因肥胖难飞而被车子碾死的鸽子,请勿继续投喂。”
小乔攥着信纸,笑出了泪花笑弯了腰。
在回到上海以后的日子里,他偶尔也能遇见苏颐,看到苏颐脖子上消了又长的吻痕,依旧会感到心痛——毕竟是七年的感情,又怎能说没就没呢?若他是这么洒脱的人,早在苏颐第一次握着李夭夭的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该放手了。
可是难受归难受,总有一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他每多见苏颐一次,心中就多一份释然。曾经苏颐的温柔让他错觉是对自己的回报,而他如今终于发现,苏颐的温文尔雅只是他用来拒绝人的屏障,而他真正的柔情似水只有在看向李夭夭的目光中才会蕴藏。
他偶尔也会想起南宫狗剩的音容笑貌,耳畔回响着他一声声的“小乔同志”,竟会一个人傻傻地笑出声来。
这一天,乔瑜终于决定,该给南宫狗剩同志回封信了!
他攥着笔坐在书房里,面前摊着一张崭新的信纸,啃了半小时的笔头也没写出一个字来。
该写什么呢?南宫狗剩先生你好?很感谢你的垂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想追求我吗?
乔瑜越想越觉得好笑。三十多岁的人了,已经十几年没有试过用笔写信,这种倒退到千百年前的利用信鸽送信的方式更是见所未见。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乔瑜揉掉了十几张信纸,最终写下六个字:
“要不,你出现吧。”
第二天,乔瑜收了信后将自己的小纸条塞入竹筒里,拍拍四牛的屁股让它飞走了。
他一个人面带微笑地站在窗台边,站了很久。
第三天乔瑜一下班,迫不及待地打车赶回家,走进小区的时候特意东张西望了很久,却没有发现南宫狗剩的身影。回到家中也没有任何异样。
唯一不同的是,本该准时六点送信的四牛却没有出现。
乔瑜站在窗边傻傻地守了半个小时,直到饥肠辘辘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响声,这才失落地回到厨房里草草为自己煮了碗方便面。
吃完晚饭,乔瑜连电视也不敢开,坐在客厅里看书,不时竖起耳朵注意窗外的动向,每隔十分钟就跑到窗口去看看,最后索性将窗户大大地打开。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什么动静也没有。
乔瑜渐渐感到紧张:难道四牛出了什么事?被车撞了?晚饭吃得太饱飞不上来了?还是……南宫狗剩不愿见自己?
胡思乱想了一个多小时,面前的书只翻了三页。当时钟指到九点半的时候,窗外终于有了动静。
乔瑜几乎是丢下书冲向窗台,只见四牛乖巧地站在窗外,不时低头啄啄自己的羽毛。
乔瑜手指微微颤抖着将它脚上的竹筒解下来,取出里面的信。
这一次没有情诗了,纸上只有一句话:“俺害羞。”旁边还画了一张简陋小人脸,脸颊上涂了圆圆的一坨,意思应该是想表示脸红。
乔瑜握着纸条,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渐渐地竟和纸上的小人儿一样红了脸。
他将四牛抱进屋,想了一会儿,写了张“没关系,我们见面聊聊吧”的小纸条塞回竹筒里,这才将四牛放飞。
接下来的日子里,乔瑜和南宫狗剩就开始了用信鸽通信的日子。
乔瑜不断催促着南宫狗剩现身,狗剩同志却像个大姑娘一样推三阻四,说什么也不肯露面。到了后来,乔瑜简直觉得自己像个逼网友小萝莉出来见面的猥琐大叔!
就这么又拖延了七八天,转眼就要到国庆长假了。
乔瑜这天早早理完了手头的工作,中午就坐公车回了家。路过小区附近的时候看见一个肩膀上站着大白鸟的男人正和一家卖腊肠的店主侃大山。
这家腊肠店已经开了有三年,门口放着一块大黑板,第一年的时候黑板上用红色粉笔写着“开业酬宾全场五折”八个大字,一酬就酬了一整年;酬宾几个字擦掉没几天,黑板上又换上了新的一行大字“房租到期,跳楼大甩卖”,一跳足跳了两整年。
乔瑜走近一些,只听那个中年男人说道:“哎,帮友,弄更噶下伐来赛呃!噎滴啊伐新戏,么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