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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却长不过发长足纤的短见妇人。
“真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真儿喜欢的男子,非得是这天下间最最出色的那一个才行!”
“如何……才能算是天下间最最出色的那一个?”
“自是胸襟气度谋略,俱是最最上乘的一个,才算得是!”
“真儿,果真喜欢宁王?”
“枝儿,听过这一句么?燕王善战,宁王善谋?”
“寒枝,你信不信?真儿的宁王,一定会是这天下间最最出色的那一个!”
“寒枝信。”
当日,不但她信,她自己——也信。
可,到头来,她竟信错了,且错得如此之离谱!
自古,明君得良臣。她的君夫,虽仁柔,却寡谋。用人失察在先,偏听偏信在后。非但如此,也就罢了,他,是女儿昔时的春闺梦里人,竟然也甘心效力于另一个人麾下,与其一齐谋逆,助纣为虐。
女儿,心纵比天高,奈何命比纸薄。
自以为嫁的是天下间至尊的那一个,可惜,他空有其表。满以为自己念兹在兹的,定是天底下最最出色的那一个,恰原来,他也一样徒有虚名。
既生瑜,何生亮?!偏偏起兵谋逆之人,竟是亘古少出的天纵男儿。是她自己,有眼无珠,让女儿如何甘心?!
可是不甘,不愿,又能若何?!
琼珠再等了良久,始小声劝道:“夜深了,娘娘,还是早些安置吧。”
她虽识字不多,却也识得皇后马氏此刻所书为何物。
天子,纵然柔仁,但,此乃大不敬的死罪。满宫满殿的宫人,一个个,都为之吓得三魂出窍,却,不敢劝阻。
她,并未歇腕,兀自在纸上不疾不徐地书着,一面轻声问道:“皇上晚朝散了?”
琼珠欠身答道:“回娘娘,奴婢方才遣人去前头问了,说是皇上刚命王宝和把侍讲方大人叫了来,此刻,怕还在议事。”
她一笑。自古误国多书生,大军眼见已经兵临城下,两个孺子关起门来,能再议出什么锦囊妙计来?
“方希直今日没上朝吗?”
“回娘娘,听那些人说,方大人病了有些日子了,断断续续地来朝,今儿早朝,方大人就没能上朝觐见。”
“去,打发个人去问问,皇上那里都议了些什么?”
“是。”
不过二刻,即有宫人前来回禀。
她直起身,将案上才书好的临摹又撕了,揉成一团,扔在自个足下,一面淡淡问道:“都说些什么了?”
回话的小黄门倒也伶俐,一口气道:“回娘娘,皇上问方侍讲如何退敌,方大人说,今城中尚有劲兵二十万,城高池深,粮食充足,让皇上下旨尽撤城外民舍,再驱民入城,便足以为守。此外,为免燕军攻城便宜,可将城外积木悉数运入城内,让燕军无所恃者。”
“皇上应了吗?”
“回娘娘,皇上应了。”
“先下去吧。”
“是。”
看来,方希直确实不枉担了“正学”二字,国难危急之刻,尚不失为一位铮铮男儿的风骨。他此时所献的计策,许是所谓坚壁清野之计,意图让燕军在城外得不到辎重粮饷的补给,因此不能久驻。再,固守坚城,以待援军。
但,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此刻再行此计,为时已晚。即便是她这样的女儿家,看不懂什么军国大计,也能辨得出朝廷的溃败之势。固守坚城,以待援军。可,天下之师,已被这些佞臣贼子消耗殆尽,到哪里才能再募得所谓的精锐之师?所余的,不过是各地的老弱病残,又能派什么用处?
“娘娘——”琼珠只唤了一声,即不敢再接言。银烛高烧,她看得再分明不过,一滴清泪,坠于素白的纸上,晕染了刚书好的几行小字。
话音未落,眼前人,已掷了手中的羊毫,墨汁,污了人满袖。
她厉声喝道:“都下去!”说完,遽然转过身,似,不欲人看见她脸上的热泪。可是,那满腮满眼的珠泪,迤逦而下,岂是能遮掩得了的?
建文四年,六月初六。
帝,纳方正学之策,遣军民商贾及诸色人匠,赶赴城外,日夜拆屋运木。盛暑饥渴,死者,相枕籍,劳苦不胜,嗟怨之声盈路。城外积木既多,疲于搬运,遂,纵火焚之,连日不息。
与此同时,另一批士卒民夫也在日夜加固京师的城墙,夯土喊号之声此起彼伏,盈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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