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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为了对付朱常晏,她硬是吞下了木莲花。木莲木莲,短时间内是可以聚积人全部的潜能,但是时效一过,整个人,就会颓然无力,像是被抽干一般,更是会把伤痛双倍奉还。病上加病,她孱弱的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公子不舒服吗?”苍玄递过水去,眉顿时堆在了一块儿。那年,她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勉强走动,若非她医术精湛,若非她之前早有防备,怕是早就回天乏术。
“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初染笑得淡然,“休息一阵就好。”
“驾!”说话间,迅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有些空荡荡的街上显得格外清晰明目。
那马,是清一色的雪白剔透,远远望去,更是纯净非常。
两个人,在芙蓉楼前飞身下马,动作利落漂亮。
“苍,那马很漂亮呢。”初染饶有兴致。
“听马声就非同凡响。”
“想必,它的主人也是非同凡响吧?”能得此等良驹者,绝非普通人。初染倒真有些好奇了。
“掌柜,你这芙蓉阁的生意还是一样的好呢,看来,又要被你大赚一笔了。”一个略显豪放的男声传了过来。
乍听之下,初染微微皱了皱眉,武夫么?!不过这声音总觉得有些耳熟,可一时却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哪里哪里,不过就混口饭吃,也就是小本生意,赚不了什么钱,再者说了,就这世道,今儿还开着店,指不定明儿就关了。”
“笃笃”,楼梯上的脚步声渐渐清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隐约间白衣闪动。“这话怎么说?”
“咱们镇上年轻些的都被征走了,给人家皇亲老爷们作剑靶子去喽。你说说,人家夺权,到头来死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这年头,做人都那么难,更何况做生意了。”掌柜叹了一声。
“秋兄——来,坐。”原先说话的蓝衣男子很是热络,冲冲掌柜道,“最好的女儿红,另外再上几个小菜,要快——秋兄,这可是芙蓉镇上最好的酒楼了,这里的女儿红,小弟我可曾是三月不知肉味啊。”
“既然如此,我当然要好好尝尝,否则不就辜负了靳兄的美意了吗?”一柄折扇自在而优雅地轻摇着,面如冠玉,十足的儒生气息,可眉宇间却又透着智慧、雍容,大有一览天下之势。
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初染倒是若有所思。那蓝衣男子不正是靳砚楚么,想不到他俩也算有缘,一天中遇着了两次,不过瞧他那时虽也有男儿大气,可对着她还是有些拘谨,没想到,此时的他,无拘无束,豪爽直率,才更是真。
“秋兄有所不知,这芙蓉镇的名号也是大有来历。喏,全赖那芙蓉阁里的水芙蓉。”靳砚楚笑道,随即又闪过一丝可惜的神色,“不过后来她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有说她死了的,有说她是跟人走了的,究竟如何,我也是不知呢。”
“哦?!”白衣男子饶有趣味地笑了,“这么说,靳兄也是无缘得见了?”
“倒是远远地看过一次,可那天恰好好急事,想着下次再来就是,哪知道,人去楼空。幸好这里的酒够好,否则还不抱憾终生了。”
“靳兄倒是个痛快人。”白衣男子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有美酒,不也快哉。不过被你一说,我倒是想见她一见了。”
“那秋兄现在有何打算?”
“不过想在江南好好走走看看而已,它与北方的风光还真是不同呢。”他不由地把眼光瞥向窗外,纷纷扰扰的杏花纤柳,古意巷道,真是小桥流水人家,别有一番滋味。“靳兄呢?”
“从军。”简单铿锵的两个字,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悠远。
“我以为靳兄不是个能被束缚之人。”白衣男子心头略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浅浅地笑开了,“不过人各有志,相信靳兄定有自己的思量才是。”
“个中原由,秋兄日后定当明白。”靳砚楚略一抱拳,“有幸结识秋兄是我的福分,今日就此别过。先谢谢秋兄的马了,告辞。”不一会儿工夫,那一抹蓝色就隐没在了苍茫的暮色里,只是隐约还听见那马蹄声声。
“公子刚刚一直看着秋某,难道在下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蓦的,那白衣男子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她,四目交接,满是戏谑。
“让公子见笑了,真是失礼。”初染点头回礼,从容起身走过去,苍玄则紧跟其后。
“原来江南的男子也是这么漂亮。”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初染一眼,慵懒地拨弄着手上的酒杯,眸光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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