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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口,却发现身边已不见了女子的身影,只在周围假山群中,隐约传出脆生生的轻笑和急匆匆的脚步声。“姐姐姐姐,你也来。”一个口子里,她探头挥手,全然不见了刚才的阴霾。
南宫翾,合该是如此吧。
“若她那一天不笑了,那她就不是她了。”
初染闻声回头,却见南宫凌越负手而立,仰面望天,凝神听着什么,许久,他才收回视线,向她点头致意。
“皇上,何时来的?”初染回礼。经过几次接触,她对这个男人,有了莫名的好感,当日的拘谨,已被现今的融洽取代。
“不久。”他答,继而又问,“第一次进宫,可有什么不自在?”
初染摇头笑道:“一切都好,皇上挂心了。”
听到这个回答,南宫凌越只是笑笑,也未多说什么。“那‘鸳鸯凤冠’,朕今早已派人送去府上了,不知你瞧见了没有?——难得的极品,又是那样好的名字,就当朕送点喜气了。”
初染点头,踟蹰片刻,她开口道:“皇上,可否解初染一个疑惑?”
“你想问,为何我要帮他,是不是?”南宫凌越一副了然神色。
“公主说,你们曾经一起长大。”年少的友情,为何在今日却成了针锋相对,最纯粹的坦诚以待,也因此变了质。
“的确,相比其他人,朕和他,算是半个朋友了。”南宫凌越笑道,“也正是如此,他才没有对我怎样。”
“你——”对于他的直白,初染反倒有些无措。这个用无比透彻的目光看尽天下的男人,这个被有心人笑作“傀儡”的帝王,实际却比任何人都清晰分明。
“知道么,父皇曾说:‘若他是朕的儿子,那么百年之后,朕便可安心地去了。’”南宫凌越道,“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都还年少,朕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要什么。——而朕的心,装不下这些东西。朕做了七年太子,可是那七年里,朕却失去了一切。就连朕说要保护她,要给她幸福,也都只是空话。”
“皇上?”
“你知道么,那日之后,朕就再没有见过她,直到继位。”
缓缓地,他从口中吐出这令人窒息的话语。“那日”所指,他们两个心知肚明。
“朕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还躺是襁褓里,那么小。”南宫凌越回忆起那日情景,依旧清晰非常。那个哇哇大哭的女婴,在看到他的刹那,竟破涕为笑。“于是朕留下了她,然后看着她慢慢长大。”
“朕以为,穆妃已‘死’,没有人知道翾儿的存在,可是朕,终究是错了。”南宫凌越摇头。
“她是穆妃的女儿?”穆妃,她记得慕容萧隐约提过的,听说是急病猝死,而且已经快二十年。穆倾尘,昔日艳冠天下的才女,被先帝銮驾迎进宫门,一朝为妃,偏红颜薄命,早早就去了。民间传言,她并未诞下子嗣,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父皇从哪里得的消息,竟知道了这桩事。朕赶到别院,穆妃已经自尽,而父皇,紧紧地攥着才一岁多的她,另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脖颈。那个时候,他简直气疯了,朕怎么求他也不肯松手,朕求母后,母后也只是摇头。——没有男人,可以忍受心爱女人的背叛,尤其是骄傲的男人。”
“后来呢?”初染心头一痛。
“后来,朕大着胆子说了一句话,父皇就松了手。”南宫凌越“吃吃”地笑起来,“朕说,朕答应了穆妃会护翾儿平安,朕是太子,千金一诺,若朕连一个孩子也保不住,那今后,朕要如何服天下人。——父皇起先一愣,尔后竟是大笑起来。”
“你在威胁他?”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初染想象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义正严词地说着这些话,不禁觉得可爱。
“朕也是一时情急,说完了,朕的脑袋还在嗡嗡地响。——从来,朕都是最完美的皇子,想不到那日为了一个孩子,竟忤逆了自己的父皇。”南宫凌越感慨万千。
“后来呢?”
“后来,后来还是母后开的口。她说:斯人已矣,一夜夫妻百日恩。”
他记得,只这一句,父皇那紧绷的脸迅速垮了下来,眉宇间几度沧桑。他握紧了拳头,颤着声音指着躲在他身后忐忑不安的孩子:皇后,难道你要朕天天看着这个野种,听她叫朕“父皇”吗?!
[第四卷 蒹葭:旧梦(三)]
“‘她只是个孩子,孩子又有什么错呢。’那时候,母后把翾儿抱过去,然后看着父皇,说:‘皇上你看,这眉眼长得和您有几分相像,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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