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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凿凿,不像说谎。
“我去的时候,他在里面已经有一会儿了,后来瞧见我这才走的。”凤端华补充道,“看样子,他们似乎关系很好。”
权臣与太后。。。。。。初染莫名一慌,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快得连她自己也没有抓住。半晌,初染方笑:“秋相身居高位,必得皇上和太后倚重。”
凤端华只一笑表示附和,不再说话。大约觉得无趣,初染照常嘱咐了几句便告辞出来,走了两步,她似是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
这血玉翠中隐朱,正面雕以麒麟纹样,背面则是一隶书所书的“毓”字,握在手中通体沁凉。宫城东南西北四门守将各执一枚充作印信,但凡要事,便以此物相授,自可畅行无阻。而前些日子,苍玄将它给了初染。
“西华门的景致也是好的,公主若是有意,可前去一观。”
凤端华一愣,旋即明了:“谢风姑娘告知,端华记下了。”
薄暮冥冥,苍玄一身深蓝软甲,静静立于道上。听到脚步,他转过身来,习惯性地按住佩剑,待确定来人,这才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上面挪开。
“你来了。”初染冲他一笑。
极其默契地,两人并肩而行。
“舒莲这几日如何,可有什么动作或者见过什么人?”
“没有。”苍玄摇头,“这几日她鲜少出门,公主那边也相安无事。”
“嗯。”初染若有所思,“据你所知,这朱常晏可还有余部未除?”
“小姐是担心她对公主不利?”苍玄心疑。他派人查过,舒莲自小随母长于西北,近年才南下回城,别说是她,就是朱常晏和凤端华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再说初染与凤端华不过泛泛之交,舒莲对她下手也找不出理由,实在奇怪。
“小姐,恐防有诈。”他习惯性地皱眉,额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初染叹了一声,笑得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了,现在舒莲,我看不透。我终究是要走的,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我多少也有些自保的能力,不像凤端华。苍,此事因我而起,却害她受累,我于心不安,这才托了你。。。。。。如今,我也只有你可托了。”
她在草地上寻了一处坐下来,轻轻将头搁在他的肩头,就像以前一样,当她累了倦了,她会缩进他为她准备好的壳,任凭风雨疏狂。
夕阳笼在她脸上,映射出粉嫩的柔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眼前灿然一片,像极了黑夜里引领他走出迷途的灯。他侧头眯起眼睛,想要牢牢地把她的轮廓刻进心里,风烬陪了她十八年,他陪了她十二年,还差六年。六年,六年是个什么概念呢,是不是再过六年,她也会像记着风烬一样记着他?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有些事情,不能以时间来算,譬如,她与他,不过相识大半载。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日子,回到了那一个血雨腥风与她并肩而行的三年。
“苍,如果我要走,你会帮我吗?”
“我已经把通行的血玉给了你,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离开。”
“那你,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不会。”
意料之中的答案,初染轻笑:“毓缡有你,他很幸运。”
“苍,我是不是真的太心软?当日若非我妇人之仁,何以招致这般局面。苍,如果,如果她。。。。。。你便给她一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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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千年:诛颜(一)]
这是哪里?
初染按了按发酸的额头,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腥甜,眸中若明若暗摇曳的烛火,勾勒出昏黄而苍白的色调。
毓缡呢?她记得他们刚刚还在看灯,知道她喜欢那个小面人儿,他还特意挤进去买,临别一抹平和的微笑,如春风拂面。她站在街边,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过了些时候,她只觉颈部被人狠狠一击,然后昏昏沉沉倒下地去。
眯起眼睛,初染侧身支起手肘。似是发觉到她的注视,那人端了烛台缓缓走近,脚步压在阁楼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女子俯身看她,一双冰凉的手万分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眉眼,细长的指甲咯在她心中一颤。
谁,谁在那里?!
烛火忽然近了,直直挪到初染跟前几尺之处,她下意识拿手去挡,却因无意中扫到窜动的火苗而闪电般地抽了回去,人也反射性地向后靠了一靠,淡淡的腥甜伴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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