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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抿,恰到好处。如此偏执、决绝,甚至近乎疯狂的女子,他从没有见过。
唇边蜿蜒出的殷红,经下颚滴至衣襟,星星点点,像极了刚绽开的蓓蕾,在他脑中渐渐连结成片,灿若云霞。
“真是对牛弹琴,我忘了你根本就没有心,又如何知道什么叫做感情,如何知道爱与被爱!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滚——,马上滚!”
默默站了片刻,秋慕云依言离开,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淡青色的身影,缓缓淡出她的视线。
再也忍不住,初染颓然蹲下身来,紧紧抱膝缩成一团,然后肆无忌惮地呜咽出声。
小时候做噩梦,哥哥不在身边,她也总是这样一个人窝在墙角,借以寻得些许保护。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身体因同一个姿势变得僵硬,她才慢慢动了动发麻的腿。
细小的碰撞声,她拭了眼泪去看,原来是舒莲拿来的盒子。仿佛得到慰藉一般,她缓缓打了开来,却是十数粒近乎透明的药丸,黄豆大小,细闻还有清淡茉莉花味儿。
取出一颗含进嘴里,初染渐渐静下心来,可没多久,她便察觉到一股异样,若有若无萦绕其中,可吐出来细瞧,似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颇费思量,初染端着盒子反反复复瞧了再瞧。忽的精光一闪,她急急摊开手来,近前一闻,果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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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千年:长恨(一)]
是夜,初染一宿未眠。
闭上眼睛,铺天盖地的片段纷至沓来,满满当当压她一身。
咳嗽已经缓了下来,只偶尔才有低低几声,并不严重。托毓缡的福,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若非今日情绪失控,她也不会受这苦楚。她一直是个胆小的人,小时候发病痛得死去活来,她总想着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那样孤伶伶地多可怕。她舍不得别离,然而白天那一瞬,她是真的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她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翻了个身,初染侧头看向窗外,晓月星河,若明若暗现出几簇繁花,隐约还萦有暗香。一时好奇,初染披衣下床,刚欲探身细看,却被空中忽然掠过的一团墨影惊了一惊。似是发现了人迹,那杜鹃只短短一顿便轻捷地飞了开去。和着轻微的扑棱声,她听见它“不如归去”的啼鸣。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复而和衣躺下,初染忽然释然不少,乱七八糟想了一阵,到底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次日醒来,已是晌午时分。
锦盒仍端端正正放在桌案上,吃过午饭,初染又怔怔看了它许久,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清晏堂是凤端华暂居之处,因同属宫中待客之所,故而相距并不甚远,出院门往东再走一刻便是了。分花拂柳,初染远远看见苍翠中一片斑斓,近前才发现庭院内外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大小盆栽,三五成群,芳香馥郁。
伶俐的侍女早早便上前见礼,一边遣人去禀报,一边恭恭敬敬引她入内。才进内院,凤端华已是一声朗笑,亭亭立于门前。
“我说今日庭中的茉莉花怎格外香甜,原是早早闻得佳人,争相博美一笑呢。”
凤端华一身天青色水纹罗裙,摇摇曳曳,三两支翠钿璎珞,疏疏淡淡簪于髻侧,肩头几绺青丝,说不出慵懒宁静,细致清秀,只眉目中蕴含的贵傲之气,依稀是记忆里熟悉的模样。
嘱人上了茶水,凤端华道了声“自便”,重新坐在镜奁前挽起发来。许是不甚满意,如此反复几次,她索性尽数放下,仁它随意散在背后。
“刚刚歇了片刻,正不修边幅,哪想就被风姑娘瞧见了。这原来就差上一分,现下就更远了去了。”凤端华玩笑道,眼睛略略一扫,随后落在了初染手中的锦盒上,口气不由淡了一淡,“风姑娘这是何故?”
初染知她不悦,于是婉言解释:“初染略通医术,深知此药珍贵,且不论其它,单说这冬虫夏草一味便是千金难求的稀罕物。”
凤端华闻言怒意稍平,掀了盒盖,见十之少一,脸色又和缓几分。
“公主赠药之意初染心领,可治病总需对症下药。我自小性寒,又是由来已久的旧疾,此药于我并无多大裨益,可又不忍束之高阁,想了又想,这才又还了来。”
“这样啊。”凤端华兀自想了想,却也觉得有理,于是朗朗一笑,“端华不通药理,本想卖个人情,不料弄巧成拙,险些就成了恶人。——也罢,反正我用着甚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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