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1/4 页)
贸隼吹摹N颐换卮鹗裁矗�皇窃谛睦锵耄阂坏├铣滩辉谡舛�蛘吣宰尤��苛耍�徽站墒且槐屎�空寺穑�
我乐岭交谈(我与张撰)——
老周我完了。
咋的啦老张?
我完了,真的完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
王妃走了。
出狱了?
让人弄走了。
谁?
一个老干部。
哪儿的?
上面的,来视察。
视察怎么啦?
到女队走一趟,看上了王妃。
王妃是犯人。
那人权大呀,一句话保外就医的手续就办好了。
他想咋?霸占民间良女吗?
王妃不是民间良女,是劳改犯人。
她应了吗?
她不应。
不应他能把她绑了去?
不用绑,治一个小女犯还不是一帖药。
那能咋?
女队队长和她谈了一次话。
她怎样?
答应跟那个老干部走。
老干部要娶她当老婆?
给他当保姆。
那女队长究竟跟王妃说了啥?
不清楚。
她走前你们见没见?
怎能见?一根绳就像一条天河隔中间。
老张,想开点。
快住口,赵不仁在偷听。
……
·20·
第四部 我乐岭人物志
五
俞峰华——
一九六六年九月二十六日这个日子对于俞峰华来说是极不平凡的,可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他刑满释放了。在正式办理留场就业前他又获得了半个月的探亲假。我所以能记得这个日子是缘于他那张洋溢着喜色的脸给我心灵以很大的冲击,我想无论生活怎样不如意总还是要有一个目标一个信念好,这目标和信念能支撑着你活下去。俞峰华的目标信念便是与他的未婚妻团圆,结秦晋之好。他早早就开始筹备带给未婚妻的礼物,农场的地堰子上长着不少酸枣棵,上面结着被日光晒成紫红色的酸枣,每到休息的时候俞峰华就钻进去采摘,手时常被荆棘扎出了血,可他全不在意,乐此不疲地采摘。面对别人的讥笑他磊磊落落地说:小敏子爱吃这个嘛。到他启程探亲之前,就已经采摘了满满一小口袋酸枣,足有四五斤重。有人开玩笑,说你不怕这些东西把你的小敏子的牙酸掉,变成一个没牙的老太婆吗?他不打垠地回说她就是变成老太婆我也照样娶她。什么叫忠贞不渝的爱情?我从俞峰华身上看到了。由此对他曾经对我的“出卖”行为原谅了。如果说我确实受到过伤害,那么这份伤害就算是我对他对美好追求的一种“资助”吧。我真是这么想。即使这样,俞峰华临走还是紧紧握住我的手,颤着声音说:老周,你,你骂我一声王八蛋吧,我……我赶紧打断他说:老俞快住嘴,你不是王八蛋,不是。真正的王八蛋才不会让别人喊他王八蛋呢。快走吧,小敏子在等着你哩。我看见他的眼里汪着一窝泪水。
李戍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祸事终还是降在了李戍孟的头上。缘由还是他写的那本书。自“拔白旗”以来,积极分子们把他们所知道自己同类的问题般般样样都做了检举,不肯漏下一样。李戍孟的问题自然也漏不过去。头一次搜查是我住院期间,搜出了那幅《日食》画,许管教找我谈过话,组里也开过我的批判会,但没搜出李戍孟的书。不久又针对性地搜了第二次,仍未搜出来。管教就觉得这里头有问题,有问题自然就不能放过去,佟队长找李戍孟谈过话,他亲自出马是因为他在清水塘时见过这本书,觉得由他这“知情人”追查会有威慑力。事后李戍孟将这次谈话情况通报了我,说他承认他写了一些自己的事,但到我乐岭后他就把这些东西都烧毁了。这么说尽管对我做了解脱,可管教未必会相信。
这些日子用积极分子张克楠的话说是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气氛有些像过年。笼统说这话也不假,只是过年的情景是大不一样的,有的吃肉喝酒放鞭炮,有的被剥皮拔毛下油锅,这遭被抬上案板的是李戍孟,目的就是让他供出那本书的下落。
打头阵的差不多总是李左德,名字都“左”了,名正言顺左也就落实在行动上。他一开口就杀气腾腾的,说前几次批判会都开得不成功,效果不明显,今天要改变,要是再开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