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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便听领路的管家向屋内高声道:“大人,燕王到了。”“德昭到了,快快进来。”屋门随即开了,李昭笑着迎了出来。公子入屋,我却自开启的屋门看到了屋中一个侧影,那个侧影如此熟悉,我顿时心起惊骇,幸而轻纱覆面,没人注意到我的惊愕。管家见我不动,指着琴道:“姑娘只要在这里弹奏就好。”我迅速收敛心中惊骇,点头走了过去。指尖覆在琴弦上,心中仍有起伏。方才惊鸿一瞥,尚不能确定屋中就是那人,再说,这样微妙的时刻,他怎么会出现在宋国国都?可我依旧心绪难平,没有多想,先弹了一曲《化蝶》,复又弹了一曲《凤求凰》。没过多久,屋中有人走出,最先出来的是名男子,用较为生涩的宋语与李昭和公子告辞,便领着随行三人离开了屋舍,随行三人中有一人出屋时脚步微顿,状似不经意地向我瞥了一眼。我正望着他。大概见我轻纱覆面,他眼中有着疑惑。而我自琴面收起的指尖已在控制不住地颤抖,我没看错,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六月十三日,宋国皇帝赵光义自镇州出发,十九日至金台屯,募民百人为向导,二十日至东易州之西,过拒马河直入辽境。辽易州刺史刘宇,涿州判官刘厚德相继献易州、涿州投降宋军。宋军推进很快。捷报频传回京,公子心事重重,这几日总是在深夜来看我,与我说些有的没的。忽有一日问我:“那日屋外为何弹起了凤求凰?”大概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他可能有此一问,故从容答曰:“当日竹下抚琴,忽见二鸟立于枝头,一个百般靠近,一个偏偏不停挪步,几番纠缠,方才相依相偎,一时有感故而抚之,事后也觉唐突,定让各位大人见笑了。”他却举杯醉眼迷蒙地看着烛火,道:“可惜是凤求凰,而不是凰求凤?”我道:“若是凰求凤,我岂不无地自容了。”他笑道:“凤求凰就不无地自容了?”我嗔道:“都几日过去了,公子才想起来取笑我?”公子吹熄了烛火,牵着我的手来到床边,今夜是要宿在我屋中了。他已有数月未曾在我屋中留宿,近日又频繁说些奇怪的话。我有心拒绝,却又寻不到理由。只得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匕首,有些僵硬地上了床,照例窝在了床角。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躺在床边,而是靠了过来,略显疲惫地道:“一年半前,我带着絮儿去赴宴,絮儿弹了一曲化蝶,席上有人提及这曲子的来由,故事让初听此曲的客人动了容,特意要了曲谱抄阅说要送给一个他思慕的女子,没想到,一年后,你竟然又在他面前弹奏了同一曲。”“有这么巧?”我问道。“是啊,世事弄人,这世上的许多事,往往都这般让人感叹,就像你和我。这么多年,谁能想到命运轮转,上天会将你送来我身边。”他侧目幽幽看向了我,气息是如此的接近,我有心躲避却避无可避,只得撇开目光,道:“夜深了,公子早些安置吧。”他没有回应,还是在看着我。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我一动也不敢动,只紧紧握住了手中匕首,他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恰到好处。他每说一句话,我便轻轻抖一次,想反叛却似乎又没到反叛的那一步,想忍受可在这样接近的情况下着实无法再继续镇定自若下去,他掌握了太好的度,即可以让我慌张又不会让我失控。他哑声说:“一年半的时间,你是我等得最久的女人了。“有句话说得好,有花堪折直须折,我怕我等得太久,你最美的时光都被我浪费了。”他突然吻了我一下,虽然只是面颊上地轻轻一触,却也让我心中大惊,可匕首尚未出鞘,已被他压住了手腕,他紧紧盯着我,目光带着冷意,忽而笑道:“要得到你并不难,只是我不想就这么毁了你。”他放开了我的手,起身下床,披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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