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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一恸大师语含悲凉之音道:“何止是为难那么简单!青雅追问不得,手中魔剑终于落下,可她杀的不是羽翼浓,却是她自己!老衲欲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用剑刺穿自己的咽喉,一腔热血尽洒在羽翼浓的身上。我愤怒之下冲向羽翼浓,要与他拼命,奈何技不如人,被他制住倒在地上。”
丁原点点头,虽对结局早有预料,但青雅姑娘的刚烈秉性与一腔痴情,仍让他唏嘘不已。
一恸大师接着道:“老衲豁出性命,大骂羽翼浓忘情负义。他也算知道一丝廉耻,无言以对,只抱起青雅遗体远去。后来,我才知道,魔教去而复返乃是奉了时任教主袁遥航的口谕,并不关羽翼浓之事。但青雅为他而死,却是毋庸置疑。这场惨祸,让老衲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着不想被人杀,被人害,就得有高人一等的权力与修为。什么佛法心经,兄弟之情,统统都是混帐话。羽翼浓和魔教一干人害死青雅,老衲若就此放过,又怎能告慰青雅在天之灵?”
第八章盗匣
洞中两人都一起陷入沉思,无语。
好半天,丁原缓缓吐了口气,思绪回到现实,说道:“夜色已深,咱们开始吧。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阁下,我们的目的只在盗取圣匣,老和尚你若要伤人,丁某可绝不答应。”
一恸大师不以为然道:“何须啰嗦,难道老衲果真是嗜杀成性之人么?”
丁原嘿道:“这也难说。”不等一恸大师回话,率先起身出了古洞。
两人一前一后御风潜行,舒展灵觉避开巡夜的弟子,朝着灵空庵一路疾驰。
丁原数月前曾在缥缈峰逗留十数日,于此间一草一木颇为熟悉。只是上回来,是为探望雪儿,而这次却是要盗取圣匣。
恐怕他自己作梦也想不到,这辈子已没多少天可活,却还要学老贼头那般的做一回偷儿。要让毕虎知道,那还不笑疼肚皮。
灵空庵内外经历过淩云羽盗匣事件之后,夜间的防备加强了不少。尤其近日庵内耆宿精英又多赴北海蓬莱仙会,对藏经塔的看管更是着紧。
但这些都难不住丁原与一恸大师,两人几乎没费多少周折,便欺身到距离藏经塔不远的一座无人佛堂之中,透过纱窗向外察看。
黑夜中的藏经塔巍峨耸立,分作七层,高逾十二丈,在灵空庵的建筑群中颇有鹤立鸡群之姿。方圆十丈之内,一片的空旷开阔地带,任谁想接近经塔都无从隐身。
塔外的正门前,悬」着两顶灯笼,并不见有人看守。
丁原传音入秘道:“藏经塔三层以下,皆有门户视窗可供潜入。但从四楼起,除非硬轰开石壁,否则只能从楼下的石阶攀登而上。圣匣便藏在经塔顶楼,有南无佛境守护。
“塔内可能还会有十余名灵空庵弟子隐于暗处,一旦有变发出警讯,顷刻之内全庵的尼姑便能将藏经塔围得水泄不通。”
一恸大师默不作声,从袖口里取出一颗银色的圆珠,状若龙眼大小,托在指尖。
他脸上红光一闪,低低念动真言,那颗珠子徐徐释放出一团淡淡光华,并不见其他的动静。
丁原虽看不明白,但情知这老和尚不会干些徒劳无益的事情,便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外面的夜色里悄然飘荡起一层薄薄的雾气,犹如轻纱吹漾,笼罩着整座灵空庵。这雾气渐渐变浓,远处的景物很快就显得模糊不清起来,即使功聚双目,也难以极尽十丈开外。
不消多久,浓雾漫天,遮蔽明月,兼之夜色深沉,灵空庵内已然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一恸大师收了号称天陆六珠之一的“雾熠珠”,低声道:“走!”
二人敛息而起,有若迷雾中翱翔的两羽苍鹰,凭借先前的印象轻而易举掠到藏经塔三楼外的窗户口。
这时灵空庵各处都点起了熊熊火把,以驱散浓雾,也有女弟子警惕的询问呼喝之声,在黑暗里此起彼伏的传来。
一恸大师伸出右掌,在窗纸上一按,整扇窗户悄无声息的化为齑粉,露出了里面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
丁原灵觉探察,并未发现库房里有人存在,飘身跃入。一恸大师紧跟着飘落在他的身边,目光炯炯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存放草药的丹室,上百种天陆罕见的灵草、仙花分门别类珍藏其间,飘溢着一股醉人的芬芳。
一恸大师不屑一顾,阔步走到门背后,默默伫立了一小会儿,方才用传音入秘道:“楼梯口守着两名小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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