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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人,尽管人非草木,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误了人家一辈子。
他想把与卢燕秋的结合告诉海棠,可是他又觉得不能把话说得太明显,那会刺伤海棠的心,而且他也不忍把这话说出口。
为难的是人家有了这么露骨的表示他又不能不接口,思索适当的话思索了半天,他自己都急了,好不容易,他说了这么一句道:“仰慕两个字我不敢当,谢谢姑娘拿我当朋友,其实有很多朋友是一见投缘的。”
海棠猛然抬起了头,道:“李爷,您……”
倏又住口不言。
李凌风没有问她要说什么,他没敢问,一时间屋子里静默得隐隐令人窒息。可是旋即,海棠打破了这份隐隐令人窒息的静默,她浅浅—笑,笑得凄楚,笑得勉强。
“李爷,您现在又不去,干吗还把刀抓在手里,坐下来吧,站着让人心慌。”
李凌风又何尝不知道她是有意转移话题,心里不免一阵歉疚,一阵难受,但压在他心里的那块无形的东西,也着实轻了不少,他慢慢放下刀坐了下去,海棠却没坐,她给李凌风倒了杯茶,展颜一笑道:“离天黑还早着呢,您一个人坐会儿吧,我得忙一天的活儿去了,养不起人,家里的杂碎活儿全得我一个人来。”
她没等李凌风说话,掠身就出去了,李凌风想叫住她,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又咽了下去,压在他心中的那块无形的东西本来是轻了不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又重了起来,比刚才重的时候还重。
口口口
实在无聊,李凌风一个人待在屋里实在无聊。
他急,他原只惦记卢燕秋,现在又多了一个李海一。
尽管海棠告诉他,李海一一时半儿不会有什么,可是他怕万一,万一李海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份内疚要跟他一辈子,折磨他一辈子。
如今,他企盼天赶快黑。
除了两顿饭,海棠一直在忙她的活,根本看不见她的人影儿,也不知道她的琐碎活儿怎么那么多。可是李凌风明白,她是有意躲他。
吃饭的时候,海棠是有说有笑,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可是李凌风也明白,那是她装出来的。他更难受,更歉疚了,压在心上的那块东西也更重,简直重逾千斤,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可是经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疼,既是他心里无法再容别人,这种情形总是难免的,那总比愧对一个,误另一个一辈子好。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心里也就舒坦多了。
口口口
天终于黑了!
依李凌风,他就要走,可是海棠不许,说什么也非让他等到二更过后不可,李凌风急是急,可是他也知道事关重大急不得,只有忍下去听了海棠的。
灯下对坐,海棠依然有说有笑,李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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