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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点了点头,唐甜没有再说下去。
而且在这时候已不能再说下去,店子里的人,都悄悄地走得一干二净,因为在东、西南、北方,都出现了一些人。
这些人一出现,也没什么,只是天地间仿佛风都不吹了,树上鸟都不叫了,连守门的狗,都夹着尾巴一声不响逃走了。
只有一身充满杀气的人,才有这种魔力。
而这些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个。
但是这三四十个人,到了这茶馆前,便自四面八站住,双脚似桩子钉入土里般,再也没有谁移前一步。
除了两人。
这两人穿得比劳动人民为光鲜,人中有德,大步踏人店来,一个人在柜台换了个热茶壶,一个人拿了三个杯子,老实不客气地往那文士的桌子边一坐。
一个把三个杯子摆着。
——一个倒茶。
茶立刻倒满。
——一个将茶杯推到三人面前。
个个拿起茶杯,说:“请。”
那文士丝毫没有错愕,也没有吃惊,好像一个人看到自己-只手脊五只手指一般正常,好像理所当然似的,站起茶杯,饮茶。
“三人都把茶一口喝干净。
铁恨秋在旁,禁不住喝了声:“好内力。”
那人中有痣的人指指桌上的剑,道:“我们要买剑。”
文士谈淡地道:“我的剑要卖给识货的人。”
右边人中有痣的人说:“多少?”
文士坚起了三只手指。
左边的人略略皱起了眉头,然后又是一展,道:“三千两?”
右边的人使个眼色,道:“昔年萧开雁萧二侠的‘阴阳双剑’,有这个分量,有这个价钱。”
文士摇摇首,淡淡地道:“三两,或三百两。”
那二人断未料到,如此便宜,左边额系红中的道:“一千两吧,我们买了。”
右边额系蓝布的道:“小兄弟,我们就算是交个朋友。”
文士淡谈地道:“三两,或三百两,多了,或少了,我都不卖。”
两人相顾愕然,文士道:“我爹欠人债三百两,我家欠柴米三两,我卖剑:为的只是先还一桩债。”
红中汉笑道:“兄弟规矩奇怪!究竟是三两?还是三百?”
文土斜瞥着眼,他的鼻子着实又挺又高:“那要看人。”
蓝中汉颇有自信地大笑道:“小兄弟,你知道你的剑卖给的是谁?便是威震四方武林的’十方霸主’之’四方霸主’,汪逼威汪大侠!”
那文士淡淡地始头,扫了二人一服,道:“汪大侠?”
两个眉心有德的人,一齐点头,“九雷重手”汪逼威的大名,抬出来压不死人,也可以压弯人腰脊的。
那文士却抓起两把剑,拍拍身上的灰尘,小心得就好像他的袍子里金丝织的一般,便起身要走了。
两人相顾一眼,迅速站起来,脚步稍一移动,那文土便显得前进不得,后退无路了,这等配合的天衣无缝,令在旁的萧七,也皱了皱眉头。
红中大汉伸手作势一拦道:“怎么,不卖了?”
那文士宛似完全不知险境,从容地道了一个字:“卖。”
然后伸出了三只指头。
两条大汉,略为松了一日气,蓝中汉要伸手拍那文士的肩膀,卖交情地道:“怎么?还是三两,或是三百?”
那文士谈谈地道:“三万。”
蓝巾汉的大手,僵在半空,文士继续道:“汪逼威这种人,不出三万,休想碰一碰剑鞘。”他的鼻子翘得高高的:“我是说:他出三万,我只卖给他剑鞘。”
蓝巾汉僵在半空的手,突然布满了青筋。
第四章晚上卸新装
这野店并不十分干净,苍蝇嗡嗡地盘旋飞着。
众人人店已一段时间,却在此时才对苍蝇的声音清晰可闻。
因为这是唯一的声音。
隔了好半晌,才有人说话,红巾汉说话,他说:“收回你的话。”
蓝巾汉冷冷加上了一句:“否则躺下。”
那文士坐下,慢条斯理他说道:“仲长九,仲长十,你们两人,替汪逼威为虎作伥已久,七年前‘打鼓岭’上的好杀惨案,‘铜锣棚,的鸡犬不留,全是你们作的好事。”
红巾汉、蓝巾汉两人的脸上,都现出十分诧异的神情来,红巾汉脸色一沉;喝道:“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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