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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時雨是男生,但也是我的室友。
他乾乾淨淨清清爽爽,我不介意他的口水。
我辛苦趕過來本就沒吃飯,喝半碗粥怎麼了?
伴隨著有節奏且克制的吞咽聲,秋時雨緩緩睜開眼,他看著埋頭喝粥的蕭蘇寒輕聲說了聲「謝謝」,想起因為跑步的事情一天沒搭理蕭哥,心裡又生出些愧疚。
「對不起啊酸哥,下次不會不理你了。」
蕭蘇寒喉結滑動了一下,也不知道這一秒想了什麼,一點沒有找回場子、揚眉吐氣的得意,反而意外地帶了幾分客氣,有點反常地退讓:「我不該對你那麼嚴格,喬絳和李昀州也說過我了,慢慢來就慢慢來吧。」
至於不搭理,蕭蘇寒又笑了:「起碼你還沒拉黑我。」
秋時雨耳朵唰得一下紅了:「別這麼說,哥,我哪敢!」
「誰知道呢?」
這話的語氣有幾分意味深長,蕭蘇寒說出口後才覺得後悔,仿佛自己上趕著表達什麼深意指望秋時雨能聽懂,卻忘記對方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最後只留他一個人自作多情、輾轉反側、暗自羞恥……
「下午還有課?」
「都是網課。」
蕭蘇寒點點頭,時間提醒他該走了。
秋時雨仿佛有所察覺:「你回去吧,外面已經晴了。」
「包里還是放把傘吧,待會再泡一杯沖劑喝了。我明晚不會回來,星期一直接過來上課。你自己看著點兒換藥。」
「還有,以後騎車慢點兒……」
秋時雨乖乖點頭,剛想跟著站起來送送,就被蕭蘇寒揉著頭髮順勢按住。
「周一再見。」
暴雨過後,b市持續升溫,秋老虎繼續發威。
周末結束時,秋時雨身上的擦傷基本結痂,磕碰得青腫的地方也好了不少。
喬絳和李昀州是回來後才知道這小子暴雨天騎車摔跤,看著他左手的傷,一個個眉頭緊皺、齜牙咧嘴的,仿佛痛在他們身上。
「這、嘶!的確摔得挺狠!」
「下回別這麼趕了呀,被子床單淋濕就淋濕吧。」
李昀州剛說完,秋時雨就搖頭:「那可不行,天上下刀子我也要趕回來搶救的!」說完,他又說起蕭蘇寒,「還好酸哥回來的時候趕上了,幫我都收了回來。」
喬絳下意識地問:「酸哥不是周五就回隊裡了麼?」
李昀州一想也是:「也就是說他周六又回來了一趟啊?」
「我早說酸哥人很好了,當然了,對秋哥更好!」
喬絳笑嘻嘻地說道,末了還不忘調侃一把秋時雨。
他說這話完全是無心的,說了也就忘了。
只有秋時雨躺在床上多想了想,一時找不到睡意。
蕭蘇寒的確是特地趕回學校的,結果回來後並沒能好好吃一頓飯,而是撿了自己吃剩下一半的粥胡亂應付,又匆匆返回隊裡訓練……
但凡喬絳或李昀州多問一句:酸哥圖什麼?
以秋時雨的「口才」,今晚絕對逃不過他們的盤問。
他心裡有點微妙的酸澀,像是輕輕揭開傷口上的血痂,要痛不痛的。只因為人的身上總有一根「不行偏要」的反骨,並且在行動的過程中安慰自己:沒事的。
可這樣去做的後果,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秋時雨知道自己不應該多想,否則困擾的不會只有一個人,但又忍不住追逐這一絲潦草的線索。他模糊地意識到蕭蘇寒的一些反常,最終還是不敢深思其中的原因。
周一課很多,秋時雨沒空續上前一晚的心事。
他全部的精力都拿來應付課業,很快就顧不上胡思亂想,就連中途趙明思打來電話問事情,秋時雨也是含糊帶過。
走出教學樓的一瞬間,他被太陽光晃得有點頭暈。
「秋時雨!」
誰叫我啊?
秋時雨正低著頭找他的自行車,剛把車倒出來,有人在他肩膀輕輕拍了一下:「你也沒有摔到耳朵,怎麼年紀輕輕的就不好使了呢?」
這聲音可太熟了!
秋時雨條件反射頂回去:「對啊我聾了。」
蕭蘇寒沒急著回嘴,而是秉承著某種堅定的信仰,輕輕「呸」了三聲:「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現在菩薩還能原諒你童言無忌,大了怎麼辦?」
「你指的是七老八十嗎?那我會戴助聽器。」
秋時雨推著車,蕭蘇寒和他並排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