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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不来及摆出最能表现她怒气和决心的姿态时,他就推门进来了。
玉蝉只好按兵不动,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坐姿。
“这么晚了,你干么还不睡?”古淮南反手将门关上,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由于他坐得很近,对她形成了一种压迫感,让她感到不安,便没有说话。
他伸出双手在火盆上取暖,静静地看着她,从她通红的鼻头和双眼,他便知道她刚刚哭过;他后悔不该陪王上玩那些无聊的游戏,应该一说完正事就回来。
“干么瞪着火盆,它跟你有仇吗?”见她紧闭双唇不看他,他想引她开口。
她果真上钩,瞪着火盆冷冷地说:“它跟我没仇,可是我不想看到你!”
古淮南明亮的双眸,闪过有趣的柔光。“那就怪了,有人传话给我,说你要见我,若见不到,你今夜就不睡觉。难道是他乱说?那我得去查问他……”
以为他真的会去为难那个人,玉蝉急了,抬起头大声说:“他没乱说,是我让他传话给你的,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再见你!”
“为什么?”他眉峰微微一颤,半边身子侧转向她。
他居然还敢问她为什么!
玉蝉生气地说:“因为你跟我耍手段,你假装对我好,其实是把我当囚徒一样关起来,你只是想利用我带你找到你要的东西,根本不是真的对我好!”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却不见丝毫怒气或得色,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的心不由得旁徨起来,脸上的怒气被迷惑取代,才轻轻地问:“我对你好吗?”
“我……”她没法面对如此温柔的眼睛说谎,而她发烫的双目,提醒她泪水正盈满眼眶;于是她转开脸,哀伤地说:“我不知道。”
泪水滑落,玉蝉用手背抹去,用力盯着火,希望灼热的火力能蒸发掉令人羞耻的泪水。“你没有打骂我,没有捆绑我,也没有把我关在黑箱子里吓我,可是你强行把我带来,让人看守我,不让我有离去的自由。你不告诉我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不说出你的真实想法,这比有形的绳索、棍棒和黑箱子更可怕,因为有形的东西还能让我防备,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声音哽住,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顿住了。
古淮南没有立即开口安抚她,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线条优美而坚强的侧面。
由于泪水和火光的浸润,她的肌肤散发着细腻柔和的光泽;嘴唇红润而丰满,即便在悲伤和痛苦中,仍不失孩子气地微微噘起;她细腻的颧骨和略凸的前额,更展现出了她倔强的个性。
看着她,他心里仿佛被软绵绵的东西给堵住了似的,他没想过自己的个性,会伤害到另外一颗同样敏感而纤细的心。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可他偏偏又是一个感情细腻,对外界的反应相当敏锐的人。
加上自幼成长的环境和家庭的影响,他明白要广交朋友,就得收敛锋芒;要做大事,就得因地制宜、从善如流。
他学文,追的是“治大国若烹小鲜”的意境,习武,崇尚的是“后发制人”的绝招。
他善于将他的深沉、坚韧和魄力,掩盖在随和、大度与漫不经心中。
可如今,这个小女孩,竟轻易地看穿了他的伪装、直击他的本质,这怎能不让他心惊?
而她的痛苦也深深触动了他的心,也许。
她值得他冒一次险。
第4章(1)
“我想对你好。”一辈子好!古淮南缓缓开口,默默补充。
玉婵的肩膀微微一颤,但并未放下捂在脸上的双手,因此他看不见她的眼睛,只好轻轻叹了口气,续道:“我既然答应你爹爹要照顾你,就一定要做到。我派人看守你,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而是要保护你。”
她的手指动了动,但还是没有放下来。
他从这个小动作中,看出了她的固执,以及既想恨他、又想相信他的矛盾心理,于是敞开心扉,往下说道:“为了守住王上的秘密,我没有跟你爹爹说实话,可现在,我愿意冒险对你说实话……你能答应保守秘密吗?”
玉蝉捂在脸上的双手忽然放下,盈满泪水的美眸望着他。“我能!”
“真莽撞,是什么秘密都不知道就承诺,那很危险!”他的责怪带着宠溺。
“只要你说实话,我不怕危险。”
她天真的保证让他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