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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得晃眼的雪,马车的遗骸仿佛污点般散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她看不出雪有多深,但由此看下去,起码有十几丈高。
风“呼”地吹过山崖,头顶上被挂在凸石灌木上的毛毡等物品,被吹得飞落而下,玉蝉惊恐地贴紧石壁,害怕自己也跟随它们飘飞起来。
寒气由她紧扣在冰岩上的十指,穿过她的手臂、逼入她的心。
她感到身体愈来愈僵硬、四肢愈来愈麻木,整个人硬得仿佛就要变成一块石头,要么永远地冻在这里,要么坠落下这冷酷的绝壁。
就在她感到绝望时,又一阵更猛烈的风吹过,她手下的冰岩,突然随着大片的冰雪飞散开来,这是一个可怕梦魇,她希望只是一个梦魇,向她压来。
爹爹,我要死啦!
她的身子骤然离开了山体,尖叫着往下坠落然而,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挥舞的胳膊。“抱住我,别散手!”
古淮南的声音比冰雪更冷,比岩石更硬,可她却觉得,那是她这一生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
不需要吩咐,一碰到他的身子,玉蝉立刻不顾一切地攀住他,用力地往上爬,想要构到他的脖子,似乎只有吊在那里才会真的安全。
“够了,抱住我的腰就行了。”当她的努力快要实现时,古淮南阻止了她。
“不……够!”她回答,因为太冷和太紧张,她的声音发颤。
古淮南居然发出了短促的笑声。
玉蝉错愕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仅靠一把插在岩石里的短刀吊在半空中,于是她大叫起来。“那把刀能支撑我们俩吗?”
“能,只要你别再乱动。”
一听他的话,她立刻放弃了爬到他脖子上的努力,保持静止不动,手臂紧缠着他的腰,暗自祈祷她的胳膊不要这么僵硬、他的腰带不要在这个时候散开、他的衣服不要突然破掉……
“抱紧,不要松手!”古淮南说着,放开了拉着她的手。
玉蝉立刻大叫着将双手在他的腰上,用力勒紧。
他发出一声打嗝般的声音,然后沉了沉气,一手用刀,一手爬着岩石,带着她一点一点地,沿着垂直的山崖往下滑落。
冰块不断落下砸在他们身上,玉蝉的手臂酸麻,身子难以控制地往下不滑,但她死死地扫紧十指,闭上眼睛把脸埋在古淮南身上,咬牙克制绝望的尖叫。
当他们终于跌落在深深的雪堆里时,她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感觉。
“玉蝉,你怎么样?”
古淮南拔开覆盖在她脸上的雪,她张开眼,看到他忧虑的目光。
她深深呼了口气,虽扯痛了胸口的某处,但她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我的手脚还在不在,不过我好像还活着。”
“你当然活着,而且你的手脚齐全!”她开朗的笑容感染了他,他将她从雪窝里拉起来,可才放手,她立刻跌了回去。
“呃,我动不了!”玉蝉惊恐地看着他。
看到她僵硬的四肢和惶恐的眼睛,古淮南的脸色变得雪一般白,他忙捡过那块落在附近的毛毡铺地上,然后将她放在上面,蹲下身揭开她的衣袖裤腿查看。
确定她并无大伤,只有几处瘀血后,古淮南松了口气,搓揉着她的四肢。“你没事儿,过一会儿就恢复的。”
麻木和恐惧让她不觉得尴尬或害羞,可在感觉到一股暖流由他的手掌缓缓传遍四肢时,她听到不远处响起一阵“吱吱”声。
她吃惊地望着古淮南,而他的双眼也机警地扫向声音传来处。
他俩都知道,那是有人踩着冰雪行走发出的声音。
而从那小心翼翼、时轻时重的足音判断,来者绝对不是古淮南的属下。
“别出声!”古淮南俯下身将玉蝉裹在毛毡里抱起,轻声交代。
玉蝉明白危险将至,可自己偏偏四肢不能动,便乖乖由他抱到垂着雪柱冰条的林中石崖里,放坐在雪堆上。
而古淮南匆忙转回去,捡起一块木板,将他们坠落后留下的痕迹小心抹去。
趁他做那些事时,玉蝉活动着四肢,毛毡提供的温暖对她很有帮助。
当古淮南倒退着回到玉蝉身边时,那“吱吱”的脚步声更加近了,他将木板轻轻放下,两人屏住呼吸观察林外。
不一会儿,在他们刚才坠落的雪堆边,出现了四五个男人,正是下午古淮南在山坡上见过的大胡子一伙。
玉蝉在看清楚那些人时,猛地抽了口气。
古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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