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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看见有小孩喊她,我必须以最快速度把钱少的红包掏出来,同时还要替她记着那些给大票儿者的模样,我想,西太后也就这谱儿了。因为我的亦步亦趋毕恭毕敬很滋长叶小葱的得意忘形,在她眼里我哪是伴娘啊,整个一奴婢。
那些没事都冒坏水的男人在婚宴上成了主导者,他们游移不定的眼神儿瞟着换衣服跟变魔术似的新娘玩命地干杯,新娘一来,一个借酒撒疯的人居然一把搂住了新娘裸露的肩膀,把一杯白酒硬往叶小葱嘴里灌。我拼命将那个有耍流氓企图的男人拉开,把酒拦下。在我闷头看酒发愁的时候,一个魁梧男人已经把四喜丸子推开,站桌子上了,叶小葱瘦弱的小眼睛丈夫双眼已经离畸了,不知道被灌了多少,但他还是借着酒劲儿把体重跟他差不多的新娘抱了起来,叶小葱单手上仰,挥舞着打火机,魁梧男人叼着烟东躲西闪。眼看新郎的丹田气快绷不住了,叶小葱的红皮鞋还一个劲儿在空中踢,跟无常女吊似的。双方僵持了两三分钟,我偷偷把酒杯里的酒洒椅子底下,他们的演出才因为新娘急了要点魁梧男人裤裆而宣告结束。
一个大了(liǎo)似的人物打远处晃晃悠悠过来,叮嘱新郎新娘不能急,说什么新婚三天没大小,没人闹不热闹。想洞房,还真不容易。小两口重新打起精神满脸堆笑再战江湖,男的喝酒,女的表演小节目。最后不知是谁用绳子吊起一只大虾,过关的要求是新郎要用嘴剥出虾仁送进新娘嘴里。我站在叶小葱身后觉得浑身发冷,这哪像婚礼,就跟一个青楼女子终于找了个相公赎身却遭到其他客官百般刁难和戏谑,但你得忍辱负重不能表现出半点愤怒。小眯眯眼新郎干脆也不反抗了,闷头先把大虾脑袋咬下来,拿绳子的人还总挑逗,虾米在新郎眼前忽上忽下,别说剥虾,能再叼住都不易。叶小葱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哄笑声中把口水弄得满嘴流?她一把抱住新郎,跟母狼似的一口咬下大虾,连皮好歹嚼了几口就咽下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客人们酒足饭饱,那些荷尔蒙泛滥的男人强烈要求闹洞房,没办法,我跟伴郎架着这对喝得烂醉只残存潜意识的一双男女率众人奔新房而去。
可怜的新郎简直得了强迫症,只要看见活物就笑着抱拳拱手迎上去说:“喝好了吗?照顾不周啊!”把小区里的狗吓得绕开他跑老远还狂叫。
终于把俩人放在床上,他们将就着还能坐得住,叶小葱容妆不乱面若桃花,新郎的脸通红浑身酒气。一群神志清醒毫无同情心的男人大呼着让他们表演节目,以图对二人进行性教育。叶小葱舍身堵枪眼,自告奋勇:接吻行吗?一阵口哨声中,叶小葱把嘴对准了她的丈夫,那小眯眯眼几乎是在老婆嘴贴上来的同时向后倒去,呼噜打得山响,睡得不醒人事。闹洞房的人自觉无趣,帮着叶小葱把烂醉的新郎衣服脱了塞进被窝。曲终人散,我最后离开,叶小葱看了一眼床,跟我说:“我看他今天晚上是醒不了了。”表情特落寞。我赶紧鼓励:“你别一结婚就满脑子想着‘洞房’,容人家男同志缓缓。”“啊——呸!”一把喜糖砸我脸上,我头发上斜插的红喜字都给砸掉了。匆匆离开,让两位新人借着酒劲儿爱干吗干吗吧。
午夜,我的电话响了,叶小葱的名字在屏幕上闪。“你睡了吗?他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叫都不醒。我刚坐床上把随的份子钱数了数,还真不少。洞房太没意思,这晚上也太闷了,要不你出来,我请你泡吧。”天啊,哪有一个新娘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还打算跟伴娘混在一起的,我坚决不同意,她不困我还想睡觉呢。
之后的一段时间,大马路上净是扎堆儿结婚的,一串一串车门上忽闪着粉气球的黑色车那叫气派,闯了红灯警察都不好意思拦。结婚典礼是收获祝福和红包的地方,前几天,我最后一个单身哥们终于大婚典礼了,人家新娘明智,不知道从哪借了一身部队文工团的演出服,还带军衔呢,一出场我们都以为董文华来了。那女子也不说话,面带微笑,端着一个倒了一杯子底儿的白水到处碰,所到之处,人们表现得都很肃穆,报以同样严谨的笑容,二话不说,杯中酒一饮而尽,好像我们在接受部队首长的检阅。那些爱找乐子的男人抱怨衣服阻止了他们跟新娘子亲热,不敢拥抱,不敢开玩笑,不敢让点烟,只好几个人窝一个桌上喝闷酒,宴席很快就散了,我们悻悻而归。
在你的洞房游戏(2)
结婚是人生大事,为了图吉利很多东西依然沿袭着老令儿,转念一想,要是大家都规规矩矩,来了就往新人手里掖钱,吃完饭抹嘴走人,确实少了些气氛,太肃穆,跟给困难家庭捐款似的。结婚的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