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页)
,以弄清敌方虚实。
立秋那天,广宁城里的达官富商家杀鸡宰羊,置酒设宴,忙活着“抢秋膘”。一些小户人家,虽无钱摆宴,但也多到肉铺买上半斤四两的肥肉弄些老韭菜,包上顿荞麦面饺子,打二两烧酒,用大碗盛着,全家轮着各自喝上一口。
晚饭时,广宁城大街小巷到处散发着酒香和油炸的菜撰香味,以及时断时续的划拳行令的吆喝声。
然而,在偌大个广宁城,家家欢度秋日之际,独有全城院落最大,门户最高的总兵府特别冷清,这里既不摆酒,也不设宴,边府内的三只看家狗都溜到邻近人家趴到桌子底下啃骨头去了。
此刻,新任兵部尚书张鹤鸣私访辽东,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总兵府后院卧室的太师椅上,喝着闲茶。
本来醇香的杭州花茶,张鹤鸣却越喝越觉得苦,他喝了两杯,自觉无味,索性把不子往桌上一放,霍然站起,便在屋里倒前着双手,踱来踱去。
西天的浮云,一块块如晚归的马群,在天际飞驰。
张鹤鸣的卧室里忽明忽暗,这变幻无常的天气,更增加了他的烦恼他在这寂无人声屋里,在这远离妻室的地方,禁不住回忆起不快的往事。在京城,自万历皇帝驾崩之后,朝内党派如林,分成齐、楚、浙三大派别,各立门户,以争攘权位。张鹤鸣为人正直,不愿意参加派别之争,随这也就成了水中浮萍,整日在府内沉默不语。数月前,辽阳失守,朝内文官武将齐奏皇上,弹刻了兵部尚书。当别派兵部尚书时,各派谁也不愿从本派人选中物色其人,其因在于辽东近年屡遭惨败,兵折无炯,在这多事之秋,谁若治军,等于自套绞索,所以朝内议奏几次方奏几次,我人入选,最后不得不委派“威名甚著”的三代贤臣张鹤鸣理兵部尚书,去辽东收拾残局。
张鹤鸣此次出使辽东,心乱如麻,一则,他赏识努尔哈赤的魄力,胆略,不想去伤害他。他目睹大明朝国政昏暗,败亡之光日显,知道自己无力“补天”,所以在痛惜哀叹。
掌灯时分,朱少阳突然骑马来到总兵府,前来拜会张鹤鸣,两人相见如故。张鹤鸣设宴款待,将朱少阳视为上宾。席间,议起努尔哈赤,朱少阳趁机问道:“张大人,汗王曾喻,他想和您私会攀谈攀谈。”
张鹤鸣满口答应。
三天后,双方在辽东,太子河,浑河交叉口的西平堡如约相会。
秋日的辽河平原,赤橙黄绿,美不胜收,西平堡到处堆放着黄的玉米,红的高粱,绿的秋菜。在堡中心的一座四合院里,院主格米年从清晨起,就亲自忙着筹办,酒菜,盼望着贵客的到来。
影西斜,张鹤鸣,努尔哈赤,先后骑马而至,努尔哈赤在朱少阳的引导下,—一将化装为商民的张鹤鸣,猎人打扮的努尔哈赤迎进大院,让到上房。
客人歇息片刻之后,酒宴并在堂屋摆好,张鹤鸣,努尔哈赤在朱少阳的陪同下,开始宴饮,努尔哈赤首先端起酒杯,面对鬓发斑白张鹤鸣笑道:“御史大人!不,兵部尚书大人!为我们第二次相见干杯!”
张鹤鸣吃了一惊,眨了眨松驰的眼皮,急着问道:“那第一次,是在那里呢?”
“哈哈,真是贵人多忘事。”
朱少阳笑首,插言道:“张大人,您记忆了,汗王进京朝贡,在你府上……”
“噢!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张鹤鸣手拍右腿,哈哈笑道:“就是我第一次出使辽东,努尔哈赤破李成粱”五门出殡“的那年……”
三人提起往事,说说笑笑,兴趣盎然,朱少阳为两人一边斟酒,一边道:“老话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可是三十多年我,人却各有不同哟!”当年的天御史,荣升为兵部尚书,由四吕官,升为二品官,真是可敬可贺!“”唉!“
张鹤鸣摇头道:“莫提官场上之事,老弟不知我的难言之苦啊!”
“咦!大人此话从何说起”
朱少阳自觉话题引对,又故做惊讶地道。
张鹤鸣未加顾及地说:“如今的官场是火场,酸甜苦辣,凉热冰烫,应有尽有。”
说着,他讲述起魏忠贤网罗党居,剪除异已,假冒圣旨,干予朝政之事,他喝干了一杯酒,借古喻今道:“当年奏二世独庞指鹿为马的太监赵高,致使威震四方的秦朝瞬即灭亡,如今大明朝,看来又要重蹈覆辙喽!”
朱少阳脑瓜很灵活,他见张鹤鸣哀怨悲愤已极,就要起欲擒故纵的手腕,摇头道:“大明不会很快灭之!”
“为什么?”张鹤鸣瞪着醉眼盯着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