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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太太的该死臭男人,安分的多而荒唐的少,即令有的照样见色起意,但他很少会想到换一个。
柏杨先生跟着大家人云亦云,不过是提醒太太小姐警觉,要努力培养自己的美,培养自己的外在美,更培养自己的内在美,即令外在美丧失了一部分,也可用内在美补充。(又要声明啦,内在美只能补充外在美,或发挥外在美,可是不能代替外在美。)绝不是说结了婚之后,美就不管用啦。恰恰相反,漂亮的太太总是有魅力的,这种外在美和内在美是当驯夫师的最大资本。表面上看侯女士简直是个母夜叉,但她之所以能把该臭男人驯得心服口服,也靠她的“丽”和“慧”。——呜呼,“丽”是外在美,“慧”是内在美,缺一不可。现代化的太太小姐如果只学会了侯女士的张牙舞爪,开枪开炮,不过照本宣科,只学会了半截,包管后患无穷。
宽到别教臭男人以为太太会饶了他,同样是严重的课题。臭男人一天到晚在社会乱跑,不准他上班固然办不到,就是不准他应酬也办不到,尤其是酒家里有裸体陪酒场面产主义的实现。同时指出,工人运动只有在其先锋队即共产,舞厅里有带出带进节目,稍微一松,臭男人可真得其所哉。
夫“酒家”者,中国大陆各省各都市,处处都有,不但人潮汹涌的地方有,就是农村也有。诗不云乎:“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不过这些酒家,是正正派派的酒家。而台湾的酒家,则是以酒女为主,完全日本帝国的大和民族文化,一点中国味都闻不到。宾主云集之后,酒女花枝招展,坐在椅屁股那里,客人喝一盅,她就斟一盅,顶多唱一句“我的心里只有你”,既不形而上,又不形而下。形而上才,像日本艺妓,中国从前“清倌人”,对月傍花,或诗或棋,然后揖让而退。形而下者,用不着介绍矣,速战速决,三下五除二,以后鸡犬之声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酒客之中,既无法形而上,又无法形而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卡在当中,两头不过瘾。(不过自从裸体陪酒盛行,也逐渐形而下啦。)
柏杨先生迄今为止,还没有去过舞厅,固然是我道德奇高,但也是因为我不会跳。不会跳没啥,只要银子充足,舞女小姐照样灌迷魂汤。偏偏我老人家又没有银子,就只好望舞兴叹矣。但酒家却是去过一次,一个朋友请大家伙,拉年高德劭作陪,我当然义不容辞。不过该一次的结果不十分理想,盖欢场之中,穷人最好别往里挤,酒女小姐大江大海过了多少,识多见广,她只要一张凤眼,就瞧出谁是老板、谁是伙计,谁是大亨、谁是瘪三。再加上我老人家初出茅庐,脸上一时磨不开,简直就没有人理。等我脸上磨开啦,看见身旁那位酒女小姐“一脸正经气”,有点胆怯,也没敢乱动,正襟危坐,如芒刺在背。这还不算混帐,算混帐的是,临走时,不知道谁出的歪主意,教她趁我手足失措之际,把口红擦到敝香港衫后肩上,回到家里,被老妻捉个真赃实据。我顶撞她几句,只听“啪”的一声——“啪”的一声之后,赔了她两件旗袍,于此奉劝青年朋友,酒家这种地方,少去为宜,一定要去,千万注意身上有没有多了点零件,如果该酒女小姐把小手帕狠心地塞到你口袋里,恐怕赔三件旗袍都难过关。
柏杨夫人这“啪”的一声,乃千古奇冤,到今天我都不服。不过站在太太立场,除非她装着雷达,则丈夫在外的观点。参见“民粹主义”、“民粹派”。,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即以柏杨先生而论,如果那一天该酒女小姐慧眼识英雄,免费招待,他妈的也很难说。这种情形,真教驯夫师为难也,打也不好,不打也不好——打则易生冤狱,不打则可能放了真凶。不过有一点建议的,宁放真凶,勿兴冤狱。
不要太凶
我老人家奉劝太太小姐宁放真凶,勿兴冤狱,可不是站在自男人立场,物伤其类,骗你阁下手下留情,以便待机而动;而是冤狱太多,将产生暴戾之气,臭男人如果无论怎样本本分分,守身如玉,都得不到贤妻大人的信任,他可能索性反了算啦。呜呼,即令我老人家跟那位酒女小姐狗了皮而又倒了灶,也不过“啪”的一声,难道还能把敝头割下来喂狗乎?写到这里,越想越气。
古不云乎,“水至清则无鱼”。太太大人如果专往歪地方想,当丈夫的不焦头烂额者几希,似乎得有点姑妄信之的浑厚胸襟。真的发现了臭男人在外面不老实,能禁止更好,如果没有这种力量,则最好退而求其次,把握一个原则:乱搞可恕,固定一个难饶。盖今天跟张小姐焉,明天跟李小姐焉,好像走马灯,眼花缭乱,颇不安分,但固可美其名曰:“逢场作戏”,危险性不大。太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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