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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目光转向秦余庆刚换上的衣服。
“你不会告诉我,你出门是去餐馆帮工吧?”
“你怎么知道?”秦余庆一下愣住了。
“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在餐馆的工作是上菜。”王庸指了指秦余庆裤子。“只有上菜工才会经常被汤汁溅到,在衣服上留下这种点滴形状的油渍。而且量还很多。”
秦余庆看向自己衣服,那是昨晚溅上去的,还没来得及洗。
没想到这一点就成为王庸的推断依据,一下猜出了自己干的工作。
“王老师,你很厉害。说实话这些老师里真正让我佩服的也就你了。但是……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不瞒你。我确实要去餐馆打工,现在时间有点来不及了,让我出门好不好?”秦余庆佩服的看着王庸,认真道。
王庸看着秦余庆眼睛,里面是一种被生活磨砺过的坚定,是同年级同学眼里见不到的神采。
王庸嘴唇嗡动一下,刚想让步。这时屋里忽然响起了秦余庆父亲的声音。
“余庆,谁啊?”
秦余庆有些慌张的回头道:“没谁,同学来找我问作业的。”
“骗我,你爸是瘫了不是聋了,你刚才明明喊王老师。是不是你在学校犯错,老师来家访了?”秦余庆父亲揭破秦余庆谎言。
然后招呼着王庸:“是余庆老师来了吗?快进来。我行动不便,没法出门迎接,抱歉啊。”
事已至此,秦余庆想要阻止王庸家访的想法破灭了,只能硬着头皮将王庸领进屋内。
昏暗的小屋必须开灯才能看清,秦余庆父亲伸手将书桌上的台灯扭开了,嘱咐秦余庆给王庸倒水。
一进屋,王庸就被屋子里寒酸的家具震住了。他从没见过一个家可以简陋成这个样子。
整个屋子只有一张餐桌一个书桌几个凳子,除此之外再没其他家具。唯一现代化的家具就是书桌上那盏台灯了。
如果不是屋子里摆满了与环境格格不入的书籍,王庸一定以为这家是个流浪汉的居所。
怪不得秦余庆要出去打工,怪不得秦余庆从来不参加班级活动。原来是既没时间也没钱。
别人晚自习的时候他要去打工,别人班级活动的时候,他还在打工。别说一些班级活动还要缴纳一定费用了。
王庸忽然有些可怜秦余庆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肩负起了一家的重担。看他淡然的样子,显然很早就开始了,已经习惯了。
“我是秦余庆的父亲,秦诤。老师你贵姓?”秦余庆父亲开口问道。
“免贵姓王。”
“原来是王老师。唉,本该扫榻相迎的,无奈家里简陋,只好委屈王老师屈就了。抱歉。”秦诤不好意思的说道。
王庸眉毛一挑。
看来秦余庆父亲这些书不是装门面的,是真有学识。一番话出口便知不是普通俗人,只是为何沦落到这种地步?
疑问究竟不能问出口,那无异于揭人伤疤。王庸在书桌前坐下,笑笑,道:“我今天来其实也没事,就是路过顺便看看。余庆这孩子在学校挺老实的,也努力。很不错。”
秦余庆听王庸这么说自己,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确实很努力,努力打瞌睡。每晚都要打工到十二点左右,实在太累了,他只能选择上课睡会。
“呵呵,王老师你就别夸他了。书山有路勤为径,学习终究要靠勤奋。余庆晚上要做工,他根本没多少时间学习。他的成绩我虽然不问,可是也心里有数。唉,都是我连累了他。”秦诤却是隔岸观火,世事洞明。
王庸暗赞一声这个秦诤简直明察秋毫一般,愈加对他好奇了。
眼睛微微一瞥,正好看见了秦诤床头的《学藏》草稿。
“学藏?以心如丸卵,为体内藏,眸子如豆,为身光明。秦先生这是要为国学做宝藏?”王庸眼中泛起一抹异彩,道。
秦诤听了王庸的话,一愣,随即道:“王老师竟然也是同道中人?你这话可不是一般老师能说出来的。”
王庸说的那句文言乃是出自汉王充的《论衡·别通》,是“藏”一字的初始由来。
“不瞒你说,我在学校教的正是国学课。”王庸笑道。
“哦,那倒是新奇。一中现在也设有这门课了?应该是出自老校长之手吧?”
秦诤足不出户,却料事如神。好像他早就知道内情一样。
王庸微微震惊了,没想到秦诤连这个都猜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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