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页)
镜似的,科长那飞扬跋扈的小舅哥她是很了解的,就是阮红兵有时也让他三分,那小痞货到现在还欠着红梅饭店三千多酒饭钱呢。她掂量一下眼前的形势,没正路好走,逼上梁山,只有亮出她的杀手锏了。她知道自己这一招的厉害,错非不出手,一出手即可致敌于死命。——试问,小城那班有权有势的鸟男人,哪个能抵得她这致命的一击?
潘凤梅太明白这一点了。与其说这是她自豪之所在,倒不如说这是她悲哀之所在,或者说,是她深感耻辱之所在。表面上她风情万种,似乎人尽可夫,实则她常常暗夜扪心,有时甚至抛洒下几滴清泪。这在小城人看来是绝对不可理解的事。她?潘凤梅?也为自己的情Se掬一捧怜惜之泪?是的,在内心深处,她不想借自己那份色相在小城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要说,她还残存着一丝丝未泯的羞耻之心,她的埋藏很深的良知还不时地在痛苦挣扎。可现实中她又很无奈。一方面她须生存,她要虚荣,她喜欢热热闹闹地活;另一方面,她不由自主,她生活中更多的是沿着一条惯性的路朝前走,她无法止住自己的脚步。没有了男人们热辣辣目光的搜刮与映照,她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更何况阮大可撩起的那股邪火还在她心里残存着,她老想找个由头好好儿作践一回自己。
她去了主管经济的副镇长家。她没跟这个人打过交道,但事先打听好了的。她把这人的软肋摸得准准的。
那个副镇长表面上似乎见不得女人,很脆弱的样子,可一上手却教潘凤梅惊讶不已。这位年近六旬的衣冠楚楚的老者,对她竟了如指掌,言谈之间还拿出一大沓她的各种照片。坐的,站的,歪的。笑的,怒的,嗔的。背景大都在红梅饭店里。在潘凤梅的印象中,副镇长似乎从未去过红梅饭店。潘凤梅问是谁拍的?什么时候拍的?拍这要做什么?那副镇长眯缝着眼笑而不答。在床上,潘凤梅更是惊讶。她不知道,这么一把年纪的人竟还有如此旺盛的精力,况且那情趣之古怪,手法之繁复,言语之裸露,行状之淫猥,也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副镇长教她尝到了渴望中的那种匪味。那一时刻,她神志恍惚,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记了自己身边的赤裸男子究系何人。
副镇长毕竟是副镇长,他的诺言如铁一般的坚硬。第二天,有关部门便来饭店与潘凤梅续签了租赁合同。红梅饭店依旧红红火火地开着,潘凤梅的生活依旧秩序井然地向前延伸。只是她常想起阮大可,想起的时候眼神便很迷茫。
阮大可的面老也见不到,几个平素觊觎她的男人却整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说是来饭店吃喝,也不过一碟花生米,一碗乱炖,几两二锅头,解干渴、耗时日罢了。这一班人里面,就有一个是阮红兵。
这天傍晚,阮红兵领着丢丢来到红梅饭店。
潘凤梅有个女儿在省城念书,平时想得很,看谁的女孩都可亲,这会儿见了丢丢就一通亲热。阮红兵因有前车之鉴,总记得那一头臭泔水,所以不敢太造次,只朝潘凤梅抱抱拳:“恭喜呀,老板娘。”潘凤梅乜斜他一眼:“你这是恭的哪门子喜?”“咦?不是刚续了合同吗?接着发财呀。”潘凤梅不理他,仍和丢丢说话。阮红兵又赔着笑脸说:“还是你神通广大呀,说说吧,用的什么独门绝技?教咱土老鳖也开开眼。”潘凤梅知道阮红兵在拿她开涮,柳眉一竖刚要开骂,阮红兵赶紧抱拳作揖:“息怒息怒。我不跟你瞎逗了,说正经的吧。我呀,给你寻了一条财路。”潘凤梅骂道:“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你还有那份良心?”阮红兵起誓发愿地说:“我要是骗你今后你别教我进这个大门。跟你说了吧,这条财路几乎是桩没本的买卖,包你赚得流油。”潘凤梅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不再骂了,等他的下文。
阮红兵拉她到角落的一张桌上,坐下来,刚要说,忽然笑道:“弄点酒菜嘛,干说怎么行?”就从一只皮夹子里面拈出两张钞票来拍在桌上。潘凤梅唤来个女孩,吩咐几样小菜,阮红兵才慢悠悠地说:“我打算给你这饭店请一位占卜大师。”潘凤梅有些泄气地说:“我请算命先生干什么?我压根儿不信那个。”阮红兵乐呵呵地接过女孩送来的现成下酒菜,摆放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女人啊,就是比男人少根肠子。你想啊,现在好多人都信这个,听说你这里有个大师,能不来么?这回你该明白了吧?”潘凤梅还是疑惑:“谁知道我这有个大师呢?我总不能当幌子整天把他摆在大门口吧?没人来,我不是白养个闲人吗?”阮红兵看潘凤梅傻乎乎的样子,吱溜一声喝口酒,说:“这些问题有何难哉。这世界上不是还有个阮红兵么!”潘凤梅哼了一声:“你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