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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眼前。
那些往事附着的痛感,早已失去了尖锐度。
她明白。什么都明白。六年前,父亲没有否决这桩联姻,六年后,父亲也绝不会。她看着父亲,有一种彻骨的寒意,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肌体似的。
她转了身。
“阿端!”
自端没有停下脚步。
“站住!你有没有听爸爸说话?”
自端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
“听到。”自端的语气,平静而冷淡。她透过玻璃窗,看到正厅。就在不久以前,她还那样扑到爸爸的怀里,她寻找着温暖,寻找着依赖,寻找着支撑,也寻找着对父亲最后的仰慕。她其实一直不敢承认,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已经失去了这些。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景和仰略顿了顿,“听到了就好。马上回家去。你这像什么样子!”
自端拉开门,“爸爸,每次,到了最后,您还是选择放弃我,是嘛?”
她迈步子出了门。
景和仰闭了闭眼。
听得到阿端拾阶而下、衣袍带风,“好像一阵旋风,来了又去了,空气宁静了下来,可留下的是一片狼藉。而且,要怎么收拾,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景和仰咬了咬牙,站起来在书房里踱着步子。他回身扶住桌子,胸口的疼开始剧烈。他几乎咬碎牙齿。眼前黑影重重。
自端,他的女儿……
“砰砰”,书房门响了两下。
“进来!”景和仰背对着门口,听脚步声,他知道进来的是肖克俭,“什么事?”他沉声问道。
“部里来电话了,有紧急会议。”
景和仰沉默片刻,点点头。
他走到衣架前,拿起了外衣。眼睛看到挂在一边的制服。他还能清楚的记得,上一次,自端替他整理衣装时候的样子。那时侯,他的女儿,在又一次风浪之后,选择了谅解,选择了理解他这个做父亲的。这一次呢?
肖克俭轻声的问了他一句是不是要换装?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边穿着外衣,一边走出了书房。出门的时候,妻子顾悦怡送他,他也没有出声。她问他今天记得吃药了没有。
他一直在吃药。预备的,等四月里的活动结束了之后,该动手术了——他答应了自端的。
顾悦怡看着景和仰的车子开出了巷口,好久都没有动。父女俩激烈的争吵,虽然是已经够克制的了,但还是清晰的传到了她耳朵里。
她知道,这个家,要有风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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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三十五)
自端进门之后,四姐简直吓坏了。又是忙着拿冰袋,又是要给她涂药。她只是觉得累,爬上床,四姐给她端了什么汤过来的。她只是抬了抬手,四姐再说什么,她就听不清楚了……但是她还记得自己说了一句话,她说,千万别跟妈妈说。
挨打的事,千万别让妈妈知道。她只是疼一阵子而已。
四姐给自端盖上被子。她把冰袋握在手里,看了自端半晌,心想她现在一定是老了,她要变成一个老而罗嗦而多嘴的佣人了。她想告诉小姐,自端小姐挨了不知道什么人一巴掌,然后就昏昏然了……她正在瞎琢磨,只见自端从床上坐了起来。
“四姐,”自端看着四姐,“你老这么盯着我,我睡不着。” 她脸肿了。疼的厉害。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烦躁。
峻四姐就说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做。她没等着自端回答,就说顾先生今天来过电话,留口信说,如果方便的话,晚上下班之后,他想来看看你。
自端应了一声。她现在,手机总是丢在一边。
四姐以为她又在心烦,说完了就出去了。
膳自端坐在床上,发了呆。
她不是真的烦四姐。想到了昨天佟铁河的话。他说“我不放你,你走不了”,那语气,让她一层恼怒,一层担心。不放她?他凭什么说这种话!
她气苦。
两个人接下去吵了什么,都说了什么狠话,她现在竟然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狠狠的掐着他的手,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掐着的他的手掌心,竟然贴着胶布——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