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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铁河的手放在门柄上,半晌,没有动。
半小时后,他出门。
陈北已经等在门外。
佟铁河一眼看见屋前空地上停着的那辆崭新的银色SUV。正是他交代的那款Magnum。在晨曦中,那银色显得矜贵而骄傲。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车体型够大。佟铁河想起车库里那驾smart,玩具一样,恨不得一根手指就能挑翻了,不由得嘴角一沉。真不晓得,她中意那款车哪点儿?
“钥匙已经交给陈阿姨了。”陈北解释。
佟铁河点头。陈北给他开了车门。
佟铁河看到刚刚开门出来的自端。大大的眼睛下有浅浅的阴影。只是看着他。裹在羊毛披肩中的身子,在清冷的晨光中竟显得单薄。
看着他上车,她对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
他没有反应。
陈北看出来,老板这会儿显然心情不佳。今日须得小心行事。他回身对着自端鞠了个45的躬,听到自端说了句“路上小心”,声音柔婉动听。他不禁微笑,麻溜的跑到前面去,坐到副驾驶位上。司机周师傅想要降下搁板,佟铁河说了句“不用”。周师傅就开车了。
“查一下泰和容董近期行程。”上车后一直在翻文件的佟铁河忽然交代了这么一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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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光与影的旖旎 (二十)
“佟铁河成心的吧?”自飒倚在窗边,好笑的看着楼下的新车。
自端无语。
说到换车的事,倒很符合他的性格。
风一阵,雨一阵。而且说一不二。
“这车好就好在够大。你要想找不着也有点儿困难。”自飒调侃。她端着咖啡,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打她进门,自端说的话没超过三句,脸更是白的吓人。
“他……回来了。”
自飒随口应了句:“谁啊?”
自端抬起眼睛,“姐。”
触到自端的眼神,自飒禁不住心里一软,放下杯子,沉吟片刻,道:“我也只是听说。并没见到他本人。”
自端移开目光,胸口像堵着一团棉花,喘不过气来。
“阿端。”
自飒伸出手来,握住自端的手,冰冷。
她的手指,轻轻的抚着自端的手背。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听二叔说……他是回来休长假,然后,要结婚的。”
“……”
“他联络你?”自飒试探着问。
见自端没反应,她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接着问:“他要见你?”
自端摇了摇头。
“那么,你要见他?”
自端没有动。
“如果你想见他,总能找到他。”
“不。”
这一个“不”字,出口利落。
自飒反而愣了一下。
眉尖陡然一蹙。
“丫的!这孙子到底想怎么样?当初是他选了一走了之。既然这样,好好儿的各过各的日子,做什么又来招惹你?”自飒有些烦躁。因为顾惟仁,也因为自己。
自端只管盯了眼前的杯碟,一动不动。
过了好半天,自飒清了清喉咙,说:“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还那么帅。”
顾惟仁长的很好看。好看的稍稍有一点儿女孩子气。他很不喜欢。总是把头发剃的很短,衣服穿的很简单,甚至说话也总是很简洁。
然而对自端来说,他又岂止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呢?
那曾是她的灵、她的魄,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生命中最绚烂的色彩……
又曾是将这一切生生的夺走的,那个人啊!
自端的手,微微的颤抖。
自飒叹了口气,突然挥了挥手,从茶几上那只漂亮的烟灰缸,对着自端,像是要她看清楚,说:“阿端,看着这个东西了吧?”
自端点头。
“就像你跟顾惟仁那一段儿。没错儿,很好,很美。可那毕竟是过去了。你若是忘不了,尽管当宝贝藏着。但是你要找个地方藏好。要知道,不管是水晶还是玻璃还是瓷器,凭它价值连城,阵亡了都一钱不值,而且收拾起来还很麻烦。”
“……”
“当初是他先放手。阿端,你不要忘记。凭它什么样的理由,隔了这么久,早就发酵了。”自飒把烟灰缸丢在茶几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