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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生气和失望,非她所愿;可是,她有她的原则,答应了的事,她要做到。
她得找家同。
……
邱潇潇将高尔夫球套杆包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回头问董亚宁:“你刚说什么?”
董亚宁“哧”的一声笑出来,道:“我说别的,你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怎么一提景自端三个字,你丫耳朵比海豚还灵。”
邱潇潇作势抽球杆打人。
董亚宁笑着,朝潇潇背后抬了抬下巴,“你看那是谁?”
潇潇回头,只见球会咖啡厅的正门入口,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女子正往里走。只看背影,他就知道那是景自端。这么早,她来这里喝咖啡?一定是见什么人吧。见什么人?他的目光追过去,透过玻璃墙,他看到她进门往左边一转,那里有个男人站了起来……认出那人是季家同。潇潇“嗯”了一声。
“潇潇,走啦。”董亚宁叫他。
“你等我一下。”潇潇把自己的球杆包往董亚宁手里一掼,转身就走。
董亚宁差点儿没被包砸到,一把抱住。
“喂!”他叫着。潇潇头都不回,董亚宁气的咂嘴,“邱潇潇,我等着瞧……你这个蠢猪!”他一回身,把两个包都丢给球童,自己先往练习场走了。
咖啡厅里,自端果然是来见家同的。知道家同今天会在球会,她便直接过来了。她没有开车。进门的时候,受到盘问。她安安静静的,从银包里抽出一张卡。身为佟铁河的太太,她有这里会员配偶应该有的权利。
难怪他会说,就是要秀,也要秀一下佟太太这个金字招牌。
她慢慢的走上来的。这里环境很好,虽然是三月里,因为景区里很多常绿灌木,也没有高大建筑,倒是处处看着舒服。空气也好,她多吸了几口气……这段路是个小小的斜坡,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走起来有点儿吃力。她中间停了一下,按了心口,怦怦跳的厉害。
家同是已经在等她了。
她坐下来,对着家同,先微笑了一下。要了一杯西柚汁,然后,她看向家同——这个二十五岁,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的男人,是很有些孩子气的。爱飙车,爱闯祸,爱喝酒,爱撒野,偶尔也爱撒娇……想着家同曾经抱住她痛哭,那眼泪和撕心裂肺的吼叫……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她的伤口早已愈合,可是他的呢?对他来说,这一回,究竟是痛快了,还是痛苦了?
她不知道。可是眼前的家同,他表情丝毫不见轻松。
“端端姐,”他先开了口。
“家同。”
“你一般也不找我有什么事。”家同看着自端,“我也不是帮得了你的那种人。”
这话,不是不重了。
但家同的反应在自端的意料之中。
她既是能来,就是准备着,有些难听的话,是要听一听了。
“家同,我一向还算是个省事的人。”
“我明白。我就这么一说,”家同点头,“这个时侯,你找我,只有一件事。我猜的,不会错吧?”
。
自端点了点头。
“杨丹。”家同吐出这两个字。
“是。”自端听着家同的语气,竟是没有温度的。
“端端姐,”家同吸了口气,“也就是你,换了别人,第一,我未必肯见;第二,人家真未必肯跟我开这个口提。”
“同同……”
“这个,对我来说,不是能拿来讨论的事情。”家同的目光转移到玻璃墙外,“但是我坐在这里,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她希望你手下留情。”
“她怎么有这个脸说?”
“她有她的苦衷。家同,你接她一个电话。这里面的事情,我一个外人,讲不清楚。我今天来见你,是想告诉你,我一时心软,受她所托,目的也是给你们传个话,再给她一个机会,跟你解释。或许,当初,你们分手的时候,太过仓促,有一些话,没有讲透。同同,”自端望着家同,斟酌词句,“同同,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你想想,杨丹,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恨她?她是你曾经爱过的人。”
家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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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咫与尺的嫌隙 (二十九)
“还有,同同,杨丹找我,当然并不是传话这么简单,同同,她是想要我帮忙的。”
“她赌你会心软。”家同的手指,弹着沙发扶手。杨丹,她很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