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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就不声不响地走了。
老婆拿钥匙去开堂屋门。老谢走了进去。他想找块镜子,照一下看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老婆站在一旁不解地看着他,但没有张口问他。他有些失望,徒劳地坐在床头。痴痴呆呆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东西。
老婆站了很久,他们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这时老婆婆说:我去烧茶。
老谢嗯了一声。他感到有些劳累,便脱了鞋上床睡觉。老婆走了出去。
喝完茶,他特地买了一盒两块五的好烟。摸黑到牌场上转了一圈。闲话了一阵,又摸黑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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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十四岁的孙子便闻讯跑过来了。这小子一闯进来,就嚷嚷要钱。他想孩子上初中了,在学校里吃饭什么的。花钱的地方多,就随手掏给了他二十块钱。孙子兴冲冲地走了。老谢闲来无事,便来到村里的牌场去玩。他也看不懂。和一群无事的老头聊聊天。日子就这么平淡地流走了。一晃快过年了。
这天老谢要把那三头猪给卖了。买家是邻村一个专业杀猪卖肉的。村里闲人多。他串了几家,在街头喊了几个人过来。把猪捆绑起来,过磅。三头猪一起吼叫,声音震天。房屋都跟着颤动。半个村都听到了。
老谢老婆在娘家排行老三,人称三姐。不但老谢这么叫,全村不分大小上到六十下到六岁的人,也都这么叫。三姐也从不忌悔,不管谁喊她都答应。三姐去邻居家接了一桶水,倒进盆里。让来帮忙的人都洗洗手。老谢在一旁给众人让烟。心里盘算着到底卖了多少钱。
也许是猪的喊叫声,惊动了儿子,他鬼鬼祟祟地在外围转了一圈儿。又无息无声地走了。老谢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儿子的动向。这对父子像战场的敌人密切关注着对方的动态。老谢已不是儿子的对手,往往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所以,他的防范心很强。他知道儿子不是来看他的。而是冲着那三头被拉走的猪来的。儿子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这个年过得不会平静。
吃过午饭,他去邻村拿回卖猪的钱。途径他干亲家,去坐了一会儿。干亲家叫谢德运,比老谢小一岁,但看起来比老谢年纪还大。老谢大名谢德才,所以他喊老谢才哥。老哥俩聊了半天,老谢差点忘了去拿钱的事。拿回钱走到村头,天色已黑。他趁天黑去还了养猪赊的饲料钱。又去还了化肥农药钱。买点了东西,拎着回家了。
晚上,他喝了二两酒,趁着酒劲儿睡了。一觉睡到次日半晌午,睁开眼看到外面下起了雪。他在床上又磨蹭了一会儿,待到吃午饭时才起床。他穿上多年前买的那双大头皮鞋,棉衣棉裤,戴上火车头帽子。俨然成了一个标准的老头装扮。他摸了一下脸,胡喳子刺在手上,硬硬的。他想赶年前去把头剃一下,顺便给胡子刮了。
庄稼人饭吃得晚,冬季天又短,午饭吃过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十五瓦的灯泡昏黄地照着,老谢落寞瞅了一下这两间房。墙上的泥土夏季受潮脱落下来。他盘算着等来年开春有空粉刷修补一下。他看见屋里的粮食没有几袋了。皱纹问老婆道:三姐,麦子咋就剩这几袋了。
三姐终日迷迷糊糊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有点愤恨地说:都是东给拉走了。
他们儿子的小名叫东。老谢听了无可奈何,只能不断地摇头,唉声叹气。一般这时,他都会点上一支烟。夹烟的右手食指与拇指的指夹及皮肤被烟薰得黄黄的。他闲得无趣,又不想和三姐两个人在冷清清的房间里默不作声地干瞪眼。他想起到牌场上去逛逛。看看电视,和众人瞎摆话一通。他站起身,甩开穿着一双沉重皮鞋的双腿,踏着雪,朝村中的牌场奔去。
雪花纷飞,老谢的穿着显得笨重不堪。他的皮鞋踩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个子矮,吃的胖,一张脸圆圆的。这无形中,反而让人感觉他比实际年龄要小点。村中寂静无声,偶尔一串鞭炮声。这鞭炮声过后,便胡乱的一通狗叫声。过一会儿,又复归平寂。然后,再一阵鞭炮声,同时引起一片狗叫声。就是如此周而复始,没完没了的过着,一天又一天。眼看就到年关,回来的人越来越多。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烈。但老谢始终都高兴不起来。可能是没有什么高兴的事,让他对生活乐观起来。
牌场在村中一个光棍的家里。四五张桌,三四副麻将,纸牌,骨牌也有。像这样的牌场在村中有四五个。老谢伸手推开一扇涂抹着黑漆的木门,这木门在雪夜一片洁白中醒目得很。门吱呀一声响,他走了进去。听到里面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从木窗透过来的灯光,冷冷地照在雪地上。堂屋的房门前站着人,老谢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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