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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一定会激怒她吧,仇无衣想道,因为越是被温柔对待,心中的记忆就越发痛苦。
如果将她彻底激怒,或许自己就能借着这个理由解脱,心安理得的离开。
";开什么玩笑!是个男人就好好活下去!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想不开!没错,疯了的就是你,因为你不敢去面对现实才会把事情全推给别人!";
毫不意外,范铃雨真的发怒了,声音足足提高了三倍,一把揪住仇无衣的领口。
";可以让我面对的现实……已经不在了……";
仇无衣惨笑一声,没想到竟会以这样的方法惹她生气,可是……即使在生气,却还是在试图把自己唤醒,即使自己已经成了陌生人。
";不在了又能怎么样!你人还活着,手脚不缺,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打赢你!可是你呢?在这大街上晃来晃去,欺负比你弱小的人,这也算是活着吗!像你这个模样,就算是活着,也和死人没有区别!滚回地狱去吧!";
猛地松开抓紧仇无衣领口的手,范铃雨不大的胸脯激烈地鼓动着,仿佛要喷出火一样的双眼怒视着他。
生亦地狱,死亦地狱……么?
浑浑噩噩的仇无衣,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光明。
这是父亲教给自己的悼词,每当杀人之后,父亲总是习惯如此说。
想不到,这句话最终竟应在了自己身上。
活着,身在地狱,死掉,亦身在地狱。
既然这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众生都是这个样子,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失去了存在的记忆又如何?这世上不知多少表面上亲亲密密的人,彼此在心中却与陌路人无异,甚至相互为仇。
堂堂男子汉,失去了的东西寻回不就是了?今天在这边陲小城当中被人遗忘,那就让我的名字将来被天地所知晓。
所有人,甚至连天衣圣门都不记得自己的存在,这哪里是地狱,而是上天赐予的机会!
看不穿这一切,盲目地坠入痛苦之中,这才是真正的陷入地狱啊。
";哼。";
仇无衣终于笑了,解脱与自嘲两重不同的感情交织在脸上,坦然面对范铃雨的怒火。
";你……";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仇无衣真挚地低下了头道歉。
周围一直严阵以待的士兵们见疯子似乎恢复了神智,也相互之间小声交头接耳,猜测他的来历。
";你没有地方可去吗?看你好像也是有名的武者,在我们元山城里工作吧。";
范铃雨怒色略缓,虽没说什么,却也在心中接受了仇无衣的歉意。
";抱歉,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很快就会离开,不会扰乱城里了。";
言罢,仇无衣转身就要离开,士兵们不知道是该拦阻好,还是该放行,一齐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范铃雨。
";放他走。";
范铃雨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让开了道路。
";谢了。";
仇无衣穿过人群,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后面目送自己的范铃雨。
";没有路费吗?";
看到仇无衣仿佛想要求什么东西,范铃雨开口问道。
";可不可以把它给我。";
指着范铃雨右臂戴着的手甲,仇无衣扬了扬头。
那是在去年,自己钻进山中狩猎了大半个月的魔兽,带着一身伤痕归来之后买给她的生日礼物,从此之后,范铃雨只要是身着戎装,就一定会戴着这幅手甲。
如今,对她来说这已经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武器。
";你这家伙怎么得寸进尺!";
向来严肃谨慎的王五终于发怒了,觉得眼前这个家伙简直放肆之极。
";慢着……好,我给你,反正也不是什么珍贵东西。";
范铃雨上前两步,右手轻盈地甩了一下,只听咔嗒一声机关开启的声音,分量不轻的金属手甲就到了她左手之中,向着十步开外的仇无衣用力掷去。
";将来,百倍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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