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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得惨叫连连,在地上左右翻滚,身子缩成一团,不断抽搐颤抖,那恐怖的场面连摩严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情念竟然深到如此地步了么?还好只是泼了些绝情水上去,若是扔进三生池里,怕是腐蚀到骨头都不剩一点渣了。
花千骨痛得几度昏过去,又几度被痛醒。光是身体也便罢了,还有心也是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她知道这是绝情池的水,她太清楚这种感觉了!若不是一日在绝情殿与糖宝戏耍之时她无意中被溅了两滴水,疼得她要命,懵懵懂懂的她也不会刹那惊觉原来自己对师父有的不仅仅是师徒之情。
从那以后她忌惮绝情池水如同鬼怪,半点都不敢碰。而只要是三生池水腐蚀的伤痕,永远都没办法褪去。和一般的伤疤颜色不同,绝情池水是鲜艳的红色,贪婪池水是青色,□池水是紫色。她从来都将自己臂上溅的那两滴绝情池水留下的红色伤痕藏的好好的,生怕被人发现。
可是如今,谁?谁又在她身上泼了绝情池的水?
身体和心的那种锥心刻骨的疼痛,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是此刻大脑却无比清晰,每根神经都在争先恐后的传达着这种绝望与疼痛。
她身边有两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整张脸都已经在绝情池的腐蚀下烂掉,再看不出五官。眼睛虽然闭着,依旧有液体微微渗入,侵蚀着她的眼膜。
疼……只有疼……
她蜷缩成一团,呜呜低咽起来,犹如鬼哭,霓漫天和摩严皆是寒毛树立。
“师父……师父……师父……”她每叫他一声,每想他一分,就更多一分疼痛。颤抖而显得分外凄厉诡异的哭声让摩严也退了两步。
她竟然?
望向霓漫天,霓漫天面色苍白,惶恐不安的点了点头。
摩严长叹一声,再看不下去如此惨状,推门走了出去,站定慢慢平复心神。
她竟然爱上了白子画?!她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师父?!果然是孽障!果然是孽障!
霓漫天也摇摇晃晃的推门出来,再也受不住,蹲在一旁干呕起来。她也害怕绝情池水,碰到也会疼痛,可是却没像花千骨腐蚀严重成这个样子,又残酷又恶心。
“你带我来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个?花千骨背德逆伦,爱上了她师父?”
霓漫天不回答,她被施了咒术仍旧不能说,于是这才想了这么个办法以行动让摩严自己明白。
摩严却是并不知道这些的,只是觉得这女子明明直接跟他说叫他查明就可以,却拐了如此大弯,用了如此可怖的手段让他明了,实在是有够残忍和心狠手辣,不由得多了一份厌恶。他虽从来都不待见花千骨,更憎恨她带给白子画太多麻烦,那么多年,却究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嘴上虽硬,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情分。
只是如今,却让他知道她居然爱白子画到了这个份上,无论如何再留她不得,否则必成大患。
“子画知道这个事情么?”
霓漫天摇摇头:“应该不知道,否则以尊上的性格应该早就不会再留她在身边了。”
摩严长叹一声:“给她个痛快吧。”听着牢房里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唤着师父,他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霓漫天一听要杀她,本来应该欢喜雀跃的心此刻却微微有些不忍了,或许是自己那一瓶水泼下的结局超出了她所预期的惨烈,不由得微微生出一丝愧疚来。
“师祖,若她就这么死了,到时候尊上追问起来该如何交代?”
“哼,我就说是我杀了,他还想怎样?”
“尊上是不会为了这么她与师祖闹翻,但是师祖也知道尊上的脾气,若只为了一个花千骨,伤了师祖和尊上二人的感情就太不值得了。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摩严皱眉想了片刻,的确,白子画宁愿为了她受六十四根□钉,就知道这个徒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小视的。这一切都太出乎他预料了,若是花千骨再惨死,还指不定他会有什么反应,没必要拿二人关系冒险。但是花千骨,也的确再留不得……
他向外走去,狠了狠心,杀了里面和外面守卫的四名弟子,然后将囚禁中的杀阡陌和轩辕朗再次打成重伤,喂了剧毒。送出长留山,将昏迷中的二人交还春秋不败和烈行云,勒令妖魔和人界立刻退兵。见二君伤重至此,他们只能无可奈何的连夜撤去,急着为二人疗伤。
都说白子画六界难逢敌手,却无人知道从未放手与人一战的世尊摩严,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