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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锐把话吞进肚子,毫无精神地应了句:“哦。”
头痛难忍的慕醒也没有理会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趴在被窝里躺下,闷声闷气地叮嘱了声:“井老师大约两天后回来吧,她教会计的,资产负债表和利润表给她看看,别到最后阶段捅了篓子。”
收拾好电脑,李锐看了一眼方凡十,有些担心地对慕醒说:“老师你去趟医院呗,老在家闷着也不好。”
慕醒摆摆手,掖好被角说:“没事,发发汗就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李锐还想说什么,但是方凡十那越来越不友善的目光和压迫人的气压一起投过来,李锐赶紧抱着笔记本走了。
李锐一走,方凡十随意地摸了摸慕醒的头,烫得厉害。现在是下午四点多,慕醒的书也太多了不知不觉给收拾了这么长时间。
男人的手掌是温热的,但是与滚烫的额头相比却很清凉,放在额头上很舒服。慕醒眯着眼睛说:“我给你暖暖手。”
男人笑出声,另一只手就那么大喇喇地放在了慕醒红通通的脸上:“算是报答?”
慕醒温和一笑,脸上的皮肤动了动,摩擦着男人的手掌:“算是。”
细腻嫩滑的触感让男人下腹涌起了火,男人收回手,笑着说:“虽然我喜欢你,但是这点报答也把我看得太廉价了。时间不早了,想吃什么?”
慕醒哟了一声,调侃着问:“还能点餐?你会做什么?”
慕醒与自己的相处越来越放得开,这让方凡十很高兴,他摸着下巴上磨人的胡茬说:“我只会炒土豆。”
男人在不暴虐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嘛。慕醒对他的好感大幅度提升,他笑着说:“那就炒土豆丝吧,你会切吗?”
这句话听在男人手里简直是笑话,男人在军校的时候,一把卡巴5102耍得可是相当熟练与潇洒。石头都能切成末,更何况是土豆。
男人挽了挽袖口,玩性大起:“要不要赌一把?”
慕醒兴致缺缺:“不赌。”
男人自顾自地走到门口,笑眯眯地说:“行,那就赌一把。我从不强迫人,你压我不会切对吧。”
突然觉得很好笑,慕醒无力跟他狡辩,哭笑不得地说:“好。”
就算应下了,他会切又怎么样?男人很聪明,所以他不会提太高的要求,不然,刚刚建立的良好关系就会被那个要求给击溃。慕醒毫无压力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呜呜的风声。
快下雪了吧?心里疑惑着,慕醒爬起来跑到窗边看看天。阴沉沉的,不知道下不下得来。目光投向楼下,慕醒的目光瞬间深邃了起来。
他住在四楼,刚才和方凡十谈话时间不长,所以他现在正好看到李锐从楼道出去,然后笑眯眯地牵起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手。
从穿着来看,是个警察吧。因为隔得太远,慕醒看不清男人看李锐的目光。但是李锐牵起他的手后,他却松开了,四下张望着。李锐不高兴地扭头就走,男人赶紧过去拉住他的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在李锐耳边说着什么,与此同时把李锐手里的电脑接了过去。
李锐是个急脾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男人如此,他只是跺了跺脚,右手插进男人的口袋里取暖,脸上带着笑意地骂了男人一句什么。男人也不恼,只是温柔地看着他。
慕醒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深深得埋藏在心里的一个秘密渐渐萌了芽,想窜出来的冲动就像凛冽的寒风直击慕醒的脑袋,让他又是一阵偏头痛。
想什么呢?慕醒自嘲地笑
着。李锐大胆、冲动、勇敢,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委屈才得到这个让别人羡慕的背影。而他呢,甚至连承认自己喜欢男人都不敢,又怎么会得到真爱?
厨房里传来菜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快速而匀称。慕醒望着厨房的方向,能看到男人埋头切菜的挺拔背影。似乎是自问自答地说:“他真心喜欢我吗?没有吧。”
答案是不确定的否定,尽管这个男人白天说的话仍旧在耳边回荡。但是名利场里出来的人多是做戏罢了,哪里能当真?慕醒啊慕醒,你可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一场感冒把你的理智都烧干净了。
慕醒苦笑着摇头,转身爬上了床。这可恶的偏头痛,每年冬天都折磨着他,真真是要了人命了。
不一会,厨房里传来菜下锅的声音,再过了一会,就飘来一阵清香。慕醒虽然生病,但是嗅觉还没死干净。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慕醒笑了笑,还真饿了。
男人一手端着菜和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