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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丽人又问:“令尊令堂都还健在吗?”
江涛道:“托教主洪神,都还粗安。”
红衣丽人轻轻“哦”了一声,脸上现出释然之色,点点头道:“这么说,公子家庭美满幸福,令人羡慕……”又转对燕玲道:“晚间代师父设宴替江公子洗尘。你们年轻人谈得来,好好接待江公子。”
燕玲问道:“师父准备让江公子住在哪儿呢?”
红衣丽人想了一下,道:“暂时还是先住‘听泉居’吧燕玲似乎甚感意外,抢着道:“师父,‘倚竹轩’不是更好吗?”
红衣丽人斜脱微笑道:“江公子是读书人,一定喜欢清静。你那儿丫头们都野惯了,别叫江公子见了笑话。再说,这也是老菩萨的意思。”说完,纤手微抬,殿前玉磐三响;由八名黄衣侍女簇拥着,娘嫔转人坛后而去。
江涛躬身遥送,跟燕玲退出大殿,重又登上马车。随行护卫请询去处,燕玲嘟着小嘴显得很不高兴,冷冷道:“听泉居!”马车驶动,江涛忍不住赞叹道:“令师竟是这般年轻美貌,待人又谦和可亲,的确非在下始料所及……”
燕玲面无笑容,一扭身子道:“我也想不到,她老人家会这样安排!”
江涛讶道:“怎么说?”
燕玲幽幽说道:“你哪里知道,听泉居在内堡西面,离我住的拢翠阁最远……”
江涛笑道:“这也没有什么要紧呀!”
燕玲注目道:“怎么不要紧,你——”忽然住口;白了江涛一眼,竟低下了头,颊上同时飞涌两朵红云。江涛心弦震荡,自然体会得那未尽之言,不由笑道:“关山隔万里,灵犀一点通!姑娘又何必……”
燕玲正色说道:“江公子,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望了望随行的锦衣护卫,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真的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命运?”
江涛愕然道:“在下的命运怎样了?”
燕玲凝注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总之你要记住,这儿戒备森严,公子一言一行宜多谨慎,没有事的时候,不要随便乱跑……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江涛暗感惊骇,却又不便追问缘故,只好漫声应道:“多谢姑娘关照,在下自当谨慎就是。”
马车沿着细沙车道,驶上一处小坡,向左转折,停在一排幽静的木屋前。江涛一见这“听泉居”倚山而建,小桥流水,竹篱朱门,清幽雅致,颇富乡村情趣,心里早已满意。燕玲陪他缓步入屋,一面吩咐车辆和护卫们退去。
木屋共分五间,三明两暗,布置雅洁。门前一湾小溪,横架竹桥;这情景竟跟江涛故乡依稀相似。卧房中,一切应用物品都很齐全;另有一间书房,藏着满橱古书。
江涛欣然问道:“这儿以前好像有人住过,是么?”
燕玲默默点头,漫不经心从鼻孔里“晤”了一声,却答非所问道:“你看看还缺少什么,待会好叫小凤替你送过来。我想,把凤丫头就留在这里侍候,也许会使你方便些……”
江涛忙道:“不必了,有江富在已经足够了,万万不可劳动凤姑娘广说着,顺手从书橱中取出一本古书;翻阅数页,脱口赞道:“都是难得的珍本,而且每页皆有批注。那原住此地的主人,想必是位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可惜无缘一见!”
他只顾赞赏羡叹,急然发觉燕玲痴痴立在窗前,敛眉凝思,似有无穷心事。
江涛跟她相处虽仅短短三数天,却深知这位“小燕儿”性格明朗爽直不亚须眉,为什么在知道自己住入“听泉居”以后,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处处显得愁思恹恹了呢?正自不解,燕玲突然转过身来,神色凝重的道:“有句话,我想问问你;请你告诉我实话,你真的会不会梵文?”
江涛怔了一下,笑道:“在下从十三岁起研习梵文,并非虚假,难道姑娘疑心我跟古云飞一样……”
燕玲用力摇着头道:“不!我相信你不是奸细,但——假如你真的不会梵文而是一个奸细,或许反而会好一些……”
江涛诧道:“我不懂姑娘的意思!”
燕玲长叹一声,说道:“这间木屋中,曾经先后住过三位饱学通儒;他们都是精通梵文的人,也是被咱们天心教重金礼聘来译解那部梵文秘本的。可是,就在他们将要开始译述工作时,却都莫名其妙的暴卒而死。”
江涛骇然一惊,道:“此地戒备森严,竟然也发生这种事?”
燕玲苦笑道:“谁不是这样想呢,但怪事接二连三发生,当然是教中出了内奸。老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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