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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带来灾祸呢?”
老增感慨地道:“往事如烟,徒留余恨。老油已有十日未进饮食,你能为我取一瓢浆吗?”
江涛扭头四顾,石室中并无食物贮存,只在距离冰床约莫三尺处,山壁上有一石棺,槽内积着些淡赭色的泥浆;壁间则挂着一只破缺木瓢。他望望那污脏的浆水,剑眉频皱,道:
“晚辈携有干粮,现存前洞石室,我叫他们送来……”
枯瘦老僧摇头道:“不必。老油四十年来,困卧冰床;渴饮泥泉,饥食泥浆,已经习已为常。你别看那泥浆污脏,却是山腹百树根汁所孕;老销饮用一瓢,足可数日不饥。”
江涛无奈,只好取下木飘,替他盛了一瓢泥浆递过去。那老僧接瓢一吸而尽,唱然道:
“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唉!禅心早定,心魔不生,又何致今日!”
江涛听得心中微微一动,恍然若有所悟;却不便道破,含笑问道:“老前辈被困四十年,仅以污泉泥浆维生,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间石室呢?”
枯瘦老僧苦笑道:“老纳伤在要害,真气涣散;若无这水火同源的山腹石穴,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江涛诧道:“怎么叫做水火同源?”
卷增道:“这座山峰内蕴冰泉,地藏火穴;老袖身下冰床,正在水火两穴口上。四十年来,老油籍天水地火之力,使内伤未再恶化;也仅着本门心法,压制地火,才使火穴未发。
否则,地火一旦爆出,虽未必山崩地裂,但这些石穴必已被火浆堵塞,附近也不会生长寸草。人兽遇劫,唯有一死。”
江涛似解非解地点了点头,试探着道:“老前辈以重伤之体,犹不忘悯惜万物,慈悲为怀,令人敬佩。假如老前辈果真是当年空门三绝之一,定能使那场灾祸消饵于无形。”
老增摇头道:“佛门虽大,亦难越度穷凶极恶。何况,当年老衲未必具此禅心。”
江涛又问:“空门三绝都是出家人,莫非不知祸殃将至,竟未趋吉避凶?”
老僧愤愤道:“出家人中贪婪奸诈之辈,多如恒河沙数;凶憎恶道,比比皆是。何况人有三人,剑仅两柄,焉能不起争夺?”
江涛趁机追问:“照老前辈这么说,当年三绝遭祸竟是因争夺两桶神剑而起了?”
老僧哼了一声,道:“怎么不是!得剑之初,三人莫不欣喜欲狂。当时倒没有想到怎样分配,为顾颜面,谁也不好意思话来。
得剑第二天夜晚,心源庵主虎牙师太突然单独邀约一瓢大师在凤凰山麓相见,劈面第一句话就问:“咱们共有三人,大师认为应该怎样分配那两柄神剑才算公平?”
一瓢大师被问得征仰不知如何作答。这本是他心底一大难题——剑只两柄,人却有三个,除非其中一人自愿放弃;否则,纵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将两柄剑公平分给三个人。他沉吟良久,只好反问道:“师太认为应该如何分配才妥当呢?”
虎牙师太神情木然地摇摇头,道:“贫尼思忖再三,苦无分配之法,要么,除非咱们三人中死去一个……”
一瓢大师惊道:“师太此言,岂不罪过!出家人慈悲为怀,焉能出此血腥之语!”
虎牙师太道:“那么大师是否愿意放弃神剑呢?”
一瓢大师默然半晌,叹道:“老销不打诓语,旷古神兵,绝世难求,老油实在不愿放弃。”
虎牙师太冷笑道:“既如此,除了各凭本领,一较胜负,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一瓢大师正色道:“莫非师太竟欲效法古时‘二桃杀三士’的悲惨故事?”
虎牙师太哼道:“主意并非贫尼出的。”
一瓢大师骇问道:“是谁?”
虎牙师太冷冷道:“浮云子。”
一瓢大师讶问道:“他怎么说?”
虎牙师太道:“日间他已和贫尼表示,自称双剑之中,有一柄‘离火剑’,恰与他的道号‘离火真人’相符;可见上苍安排,此剑应归他作为镇现之宝。余下那柄‘方邪剑’,由大师和贫尼自行分配,与他无关……”
这番话,直听得一瓢大师怒从心起,勃然道:“剑由咱们三人共得,究应如何分配,理应三人共议决定。他有什么资格擅将离火剑据为己有?这样处置,老衲万万不能同意。”
虎牙师太道:“大师之见,与贫尼不谋而合。咱们三绝齐名,原拟结为方外之交;那杂毛如此专横,的确欺人太甚了。
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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