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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树越来越反常,动不动发火,队友都怕了他了。我去全也好被支开。他近日来的脾气一场剧烈波动。直到那日,我去拨电话回家,恰巧被他看到。到那时我才真正明白过来。手机平时只做急用,而父母这半年来比往日打更多电话给我。我知道他看到会生气,便不让他看见。没想到竟出了事。我是想与他解释,他把我拒之门外,任我说尽好话也无济于事。持续了两天,我也灰心丧气。晚上,一个人在篝火边发呆,他过来才与我说话。……他终于相信我只是与家人联系。他叫我摊开手心,放下一枚戒指。他说他在我离开之前便准备了,是路途上相遇的一对藏民所赠,碍于一直无机会给我。我们根本用不着此,我说。他把它挂在我脖子上。此时已近夏,暑气未浓,却也有另一番闲情逸致。我们去划船,登山。很多女人渴望男人带她们出入高级酒店,会场,而我的愿望只是一个男人带我远走。人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尚未有儿女的夫妇。”
她说他们到达小镇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此时她与树闹翻。是孕妇情绪化的正常反应。树并不知情。她决心留下,如果树同意,那么两个正好可以共建一个家,在此安居乐业。找点事做,也未尝不是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她有做任何抉择的充分准备。
但不知最后一刻,他是否明白,是否后悔。可是有何需要后悔。两人都是如此决绝,不顾一切极端的人。最后的她作为一个母亲寻求安定,即使是片刻的,而她爱的男人却终成全不了她。
最终毁灭也何尝不是一种提前的归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三
母亲烧掉了她大多数的衣物和照片,都是沾有她气味和音容的东西,放在骨灰盒内。碑上有父母,妹妹的名字,没有他的。他是外姓人,不能被刻上去。他看到她的名字。年少时令他眷恋的少女的名字,以及后来一听到此便怦然心动决心一生受其牵绊为之付出的名字。他想人的一生会记住多少名字,而真正能让人刻骨铭心的又会有几个。人生,只不过是个不断记忆和遗忘的过程。这么说来,此事也未尝不是这样。
他记得最深的是她写攀山的经历,以为前面是尽头,于是鼓起勇气前进,可是前面的前面还是一座座山。他们就不停地攀不停地攀,像时光都凝住了。只有单调的起伏和呼吸。
的确,有时道路太过邈远是会厌倦的。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她,若她无路可走想到回到此处。有想,就算他告诉她也未必回来。因为这里已没她的梦,只是一堆破碎的记忆罢了。
他把本子一页页撕下来烧在她坟前,除此他不知能把它任何。他记得她的叮嘱,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此事。他再不舍也无用。她不是他的。
他突然想也许他做此决定是最好的方式。如此她便没了遗憾,他们互不离开对方,她也见望了她的梦想之地。倘若任何一种情况,都无法如此来得两全。
他笑笑,有点佩服她,如此,她便顺顺当当地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她说她曾梦找坟,前后的都是自己。难道她真有预见能回到此处。
他把相册也烧在那里。相片遂被火苗卷起,然后殆尽。她的或笑或拘谨的容姿慢慢消失。一阵风把灰烬都卷走了。
他站直,拍拍土,略松了口气。
看着它,突然想到一句词,陈迹依稀,影消形散。
他原谅了她的这般离去。因为她激烈波折为寻求不平凡人生最后还是消迹。
走下墓区,开车去医院接绮回家。医院要求登记孩子的姓名,父母说当初他们为绮的姐姐取名字也是费劲了周折,最后是在一个旧本子里找到这样一段字:绵和深情,绮丽柔靡。
他笑笑说,他早有此意。
抱起孩子叫她:
林绵和。
一
沿途的街灯越来越暗。
风很急。
她记得。夜色很好。有很明亮的星星。
道路越来越扭曲,并且发出光芒,似通向天际。
没有人,也没有车。
突然一瞬间,头发飘了起来,然后看到星星。
喉咙底发出的声音,那样的不自禁。
伸出手来。
还闭了一会儿眼睛。
手生疼,听到身下湍急河水的哗哗声,以及很冷的水蒸气。
我知道我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是车祸。
只有恐惧。但她爬了上来。抓着桥的栏杆爬的上来。
而且摩托不见了,还有我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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