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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哎,井袖,你觉得我今天,厉害吗?”
他前一句说得郑重其事,话里话外都透着超出年纪的稳重,后一句,忽然又回去了,受了那么大罪,眉宇间居然还现出了些稚气未脱的小得意。
井袖噗地笑了出来,她朝外头努了努嘴:“她那样,你不气啊?还有啊,伤口疼不疼啊?”
气啊,也疼,但他有更在意的事儿。
那个猪肺桶,应该挺重的,去鳄鱼池那一路,都是那男人和司机两个人在抬,可是他抱起来抡的时候,没觉得特别吃力。
还有,他不会游泳,但是下了水之后,又是举铁桶,又是箍住了鳄鱼猛揍,又是拽着井袖逃命,这些事,在岸上干都挺费力气的,更别说水里了,他怎么做到的?
更重要的是……
“你看见我怎么制它了吗?”
那是鳄鱼啊。
井袖说:“黑灯瞎火的,我魂都快吓没了,只顾着逃命了,也就是咱们运气好,有那桶猪肺,不然,今晚都睡鳄鱼肚子了……哪还顾得上去看什么。”
没看见啊,宗杭有点遗憾。
他真是难得那么帅。
***
也许是因为太累,宗杭这一觉睡得很沉,原本是可以安枕到天明的——
半夜时,忽然听到咕噜咕噜的放水声。
惊起之后,发现不是在做梦,浴缸的下水塞被拔开了,缸水正打着旋儿从下水处漏走,宗杭水淋淋地爬起来,看到浴缸边多了把椅子。
易萧坐在椅子上,像截冷硬的老木头,身上的味道闻上去也像木头,泥里正朽烂的那种。
她垂着眼皮,看手里慢慢卷着的一张白纸,目光飘忽又散漫,手边放下的马桶盖上,有支笔,还有块硬纸板的年历。
年历上的“7。17”,如井袖说的那么显眼。
易萧说:“你知道水鬼三姓吗?”
宗杭摇头。
“那你觉得它是什么?没关系,说来听听,我其实挺想知道,外人是怎么看它的。”
宗杭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理解的应该大差不差:“鬼故事里,那些淹死了的人……变成了鬼,就是水鬼。”
“三信……活人给死人上香,不是上三柱吗,那死人也要回信……”
易萧抬眼看他,表情有点不对劲。
宗杭心里泛起了嘀咕,还得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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