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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重七起身下床,站起来时突然有些晕眩,他不得不又坐了回去。受伤的脚底有些胀痛,他翻出早就制备好的药箱,给自己换药。他拆下绷带,拆到后面的几层时,血迹隐约可见。绷带完全拆下,重七看着那有些化脓的伤口,有些惊讶。
“怎么化脓了?”
他自言自语,摸了摸伤口周围的皮肤。这动作让他想起了南宫曜,他晃了晃头,甩走脑袋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竭力将心思都放到包扎伤口上,可不过一会儿,他又开始走神——今天当值的,应该是司徒明月吧。
“七爷七爷!”驴儿慌张的拍门。
“进来。”重七放下脚,穿上白色的软鞋。赤足成习的他倒有些的不习惯穿鞋了。他动了动脚,抬眼看着推门进来喘着粗气的驴儿,“这么慌张做什么,出什么事儿了?”他可有可无的问,有点心不在焉。
“王爷、王爷他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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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正是下朝的时辰。
所有的侍君齐聚在司徒明月的院子里,重七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他在路上听驴儿说了个大概——南宫曜每日下朝后都会去御书房找荣帝,今天他似乎从下朝后就不大舒服,所以在御书房没待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王爷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李霁满脸担心的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话似乎是说给离他最近的重七听的,“就连太医也查不出是什么毛病,总是无缘无故晕倒。”
重七挪了挪脚,没答话。
不一会儿,司徒明月从里面走出来了。他让开一步,几个鬓发微白的太医也出来了。他们又对司徒明月嘱咐了些什么,然后在小厮的引领下离开了。司徒明月扫了眼众人,淡声道,“王爷没事了,都散了吧。”
早等得不耐烦的展齐傲第一个离开了,段季书依然一言不发,对司徒明月点了点头后也跟着离去,月狐在原地踱了几步,似乎想问些什么,但终是什么都没问,脸色不好的走了。
“我们能看看王爷么?”
开口的是殷仲,经常完成月牙的眼睛微微瞠起来些,露出担忧的神色。与其他几人相比,他和李霁算是最关心南宫曜的。但重七不知道,哪些冷漠是真的,哪些关心是真的——荣帝既然能派他来,定也能派别人来。
南宫曜这个王爷,身边究竟有多少个奸细?
想着他纯粹的笑,重七的胸口又闷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病得重不重。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重七搓着手指,感觉思绪很乱,理不出一点头绪。
“王爷正在休息。”司徒明月道。
“看也不能看么——”殷仲嘟囔,但看到司徒明月的脸色后还是闭嘴了。他怏怏的又朝那门看了几眼,不甘心的走了。司徒明月敛眉,目光落到重七和李霁的身上。李霁吓得往后挪了一步,重七转了转眼睛,缩了缩鞋子里的脚趾。
“那我们先走了。”李霁对司徒明月行礼,拉着重七也离开了。
“你们似乎都很怕司——呃,大侍君。”重七舌尖一转。
“我不知道其他人怕不怕,我是有点的。”李霁吐舌头笑了笑。
“为什么?你爹是侍郎,可他只是个江湖上的人。”重七试探性的问。
“他很久以前就跟着王爷,王爷跟他就像是真的夫妻一样。所以就连王爷都要让他三分,我能不怕他吗?”李霁的眼底闪过失落之色,但重七却觉得那不是他真正的情绪。不知为什么,就是这样觉得。
“重七,听说你也是皇上赐给王爷的。”
“恩,是。”重七点了点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你的国家离这里好像很远,背井离乡的,会不会觉得的很苦?”
“还好吧。”重七抬眼看了看李霁,眼里似是有些感激的光芒,“这里比我们那好很多。有时候,我还会觉得庆幸,庆幸陛下能挑上我。”他笑了笑,觉得脚心的伤又痛又痒,“你到了。晚膳时再见吧。”他看了看李霁的院子,与他道别。
走出很远后,规矩的神色缓缓退去,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神情——他刚刚是不是被试探了?他捋了捋浅褐色的卷发,然后指尖滑到唇上轻轻的摩挲。从小到大,他就跟别人不一样,他的感觉极为灵敏。
就像现在,他就觉得那个李霁有问题。
“叮铃。”脚下突然想起铃铛声。
重七觉得□在外的脚踝被什么蹭了一下,那柔软的感觉让他想起了晚上的梦,于是他一惊,连忙闪开身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