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页)

声闷响，随即一股挟裹着浓浓烟尘的沉闷气流朝他扑面而来，狠狠拍击着他几乎承受不住的心脏。

雷霆紧张地盯着漆黑一团的前方，抱着兰婷试着站起来，刚站到一半，就碰到了头顶坚硬的楼板，只好蹲下身子慢慢地向前移动，希望能侥幸地找到出口。

可是挪了还不到三四米，就被巨大的水泥板挡住了去路。他只得掉转方向，一手搂着兰婷，一手在黑暗中摸索，结果又摸到了孙德文的尸体。

嗅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血腥气味，雷霆不敢再盲目移动了，担心那些没有落到实处的楼板会突然砸下来，伤着自己和昏迷中的兰婷。

就这样，他抱着兰婷坐在孙德文的尸体旁痛苦地煎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大腿，仿佛阴间厉鬼伸出的魔爪，惊得他头皮一阵发麻，一把抓住了那只黑暗中手。

“啊！”对方也惊叫起来，一把扯住了雷霆。“老同学，是你？原来你还活着！”雷霆这才明白清醒过来的马树民已经爬到了自己身边，心里一阵高兴，急忙说，“快过来，快过来。”

“老同学，是你吗？是你吗？”马树民惊喜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是我，是我。嘿嘿，林公馆连环凶杀案不破，老天爷是不会让我死的。”雷霆笑着说。

“老同学，你虽说得有理，可我的一条腿被砸断了，疼痛得要命啊。”马树民吃力的坐了起来。“什么？”雷霆吃惊地将兰婷放下，十分熟练地脱掉衬衣，在黑暗中摸索着将马树民的伤腿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

尽管如此，鲜血仍然不停地往外渗，瞬间就浸湿了雪白的衬衣，马树民的声音也越发虚弱：“老同学，我恐怕等不到林公馆凶杀案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

“老同学，千万别说丧气话。咱俩连小日本的老虎凳都不怕，还能怕砸断腿吗？再说，鬼子一次次想把负责林公馆连环凶杀案的办案人员赶尽杀绝，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更说明这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侦破这个案子，亲眼看看谁是凶手吗？好了，尽量少说话，也不要乱动，一定要保持体力，等待外面的救援。”

说完，雷霆重新把兰婷抱在怀里。“可是，这个战乱年代，谁还会想到我们？谁会来救我们呢？”马树民显然失去了信心，叹息起来。

“老同学，难道你忘了？上次我们被鬼子‘请’去‘吃’枪托和‘坐’老虎凳，是谁把我们救出来的。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会看到希望的。”雷霆坚定地说道，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那兰婷和老孙呢？他们是不是光荣了？”马树民显然从个人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禁不住问道。“放心，兰婷没事，只是受到惊吓睡熟了。至于老孙，他就算光荣了，也不会放过鬼子的。”雷霆轻轻地拂着兰婷的发丝，幽幽地说。

“愿老孙能够安息。”马树民的声音越来越低，由于伤腿无法及时处理，他失血越来越多，已浑身无力、眼冒金星，呼吸也越来越弱。为了不让雷霆担心，他强忍着剧痛，嘴里偶尔发出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

黑暗中的空气越来越沉闷，雷霆的焦虑真是无以复加，一方面担心兰婷一直昏迷不醒，会因缺氧而永远醒不过来；一方面担心马树民会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就此放弃求生的欲望。

想到这，他一边将兰婷紧紧地抱在怀里，用宽大的胸膛温暖着她，同时不停地搓着她的掌心和后背，一边看着马树民，安慰道：“老同学，你一定要坚持住！只有坚持，我们才有希望，才会等到救援。想想我们的案子吧，再想想我们的国家吧。”

马树民很感动，心情却越来越复杂，想到不能亲自侦破林公馆凶杀案的遗憾，想到生死难卜的前景，他渐渐放弃了求生的欲望，在漆黑一团的狭窄空间里默默煎熬了几分钟，终于失去了呼吸……死了。

“老同学，老同学，你醒醒，你醒醒啊。”雷霆强忍着悲痛大声呼喊着，可是回答他的只有空洞洞的墙壁和越发沉闷、混浊的空气。

为了保存体力，雷霆不敢再呼喊，也不敢移动，只能紧紧地抱着兰婷，心中默默地祝老同学一路走好。

由于天气炎热，四处开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刺激得雷霆的大脑越发胀痛，并袭来一阵阵恶心，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个时候若不坚持下去，自己很快就会走向死亡。于是，他打起精神，闭上双眼调理气息，就这样坚持着，坚持着，坚持着……

就在雷霆和兰婷命悬一线之际，唐秋红和朱明帆正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