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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奇的一件事,我想你有可能从你不想泄露的消息来源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也说不定。阿隆吉今天早上收到临时政府空中法规部门发的备忘录。我交了一份飞往远西的飞行计划,如果一切都正常,你今天下午到我那里时,我可能都已经在天上飞了。可是他们不准这趟飞行。所以我四处打电话,想问出个究竟。看样子目前没有人可以飞往鲁布艾尔卡里。」
「为什么?」
「他们不肯说。」
「这个禁飞,是暂时的吗?」
「这问题我也问不出答案。」
「是谁下的令?哪个机关?」
「临时政府没有人会爽快承认任何事的。我被十几个部门互踢皮球,受到这件事影响的其他飞行员也是。我不是说这其中有什么坏事,不过的确有点诡异。为什么要把这个州的西半边变成飞航禁区?现在还有定期班机在油田和这个区之间来回,过了那里也只有岩石和沙土啊!只有健行者和荒野客才会去那里,就是这些人租我的包机。我真想不通。」
丽丝多希望自己能有一两则真正的情报可以交换,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禁飞的事。没错,她在美国领事馆有熟人,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她的前夫。不过美国人只是临时政府的顾问人员,而且布莱恩甚至连外交人员也不是,只是一个遗传安全部的小小职员。
「我能做的也只是去问人家。」她说。
「如果你肯问一问,我就很感激了。好啦。公事办完了吧?至少目前是办完了。」
「暂时是。」她不情愿地说。
「那么我们趁现在还能找到座位,把咖啡带到外面中庭,如何?」
三个月前,她雇了特克载她飞过莫兴德山脉,去到一个叫做「库伯利克墓」的油管区。这是纯粹的公事安排。她想找父亲的一个老同事,一个叫杜瓦利的人。可是她最后没能到达库伯利克墓,因为一阵暴风迫使飞机降落在一处高山隘口。特克将飞机停降在一座无名湖上,天上云团有如巨炮烟雾,在花岗岩山头间南北翻腾。他把飞机停靠在布满小石砾的湖岸。在一株丽丝看来像是球茎的突变松树丛下,扎了个异常舒适的营。在这隘口中,狂风呼啸整整三天,能见度近乎零。只要出了帆布营帐,走不到几米就会迷路。不过特克在山里活动的能力还不错,也随身备有应付紧急状况的行李。当人受制于大自然,只带着一个露营炉和一盏防风灯时,就连罐头食物都变美味佳肴了。在其他情况下,这或许会是一场三天的耐久赛,但没想到特克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并没有存心要引诱他,她也相信他并不是有意要引诱她。两人之间的吸引是突然的、互相的,而且完全可以解释。
他们诉说彼此的故事,又在风变冷之时温暖彼此。当时丽丝认为她似乎可以拥抱特克·芬雷像拥住一张毯子,而永远离开其他人。如果当时问她:想不想要有更进一步的打算,而非只是场突如其来的幽会?她说不定会说:嗯,也许噢。
回到麦哲伦港之后,她的确想要维持这段感情,但是这座港口城市有种摧毁你最佳盘算的本事。莫兴德山脉上帐蓬里轻如羽毛的问题,回到这里就恢复了它们一向的质量和惯性。那时候她和布莱恩的分手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至少在她心中是如此,虽然布莱恩时不时就会来那种「我们试试,一起努力挽救看看」的提议。用心是很好,她想,只是对两个人来说都太羞辱人了。
她告诉布莱恩特克的事,虽然这阻碍了他想和好的企图,却也在她心中出现一种全新的逻辑:她开始怀疑自己利用特克做为工具,一种情感的撬棍,阻止布莱恩重燃爱火的企图。她心中忐忑,和特克见了几次面后,就决定让这段感情转淡。最好不要把已经够复杂的情况弄得更加不可收拾吧,她想。
不过,如今她车上置物箱里放着一份离婚判决书。她的未来是全新的一页,她很想在上面写下什么。
中庭的人群开始对流星雨有反应了。她抬头看到三道明亮得发热的白线正划过天顶。流星从地平线上方,几乎是正东边的一个点往四面八方散射。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更多流星出现了。两簇、三簇,然后是壮观的五大簇。
她想到从前在爱达荷州的一个夏天,她和父亲去观星,当时她不到十岁。她父亲小时候时间回旋还没出现,他跟她提到「从前」的星星,也就是假想智慧生物把地球在时间长河推进了数十亿年之前。他想念从前的星群,想念那些星星古老的名字。那天晚上有流星出现,好几十颗,最大的流星被保护地球不受太阳侵害的透析膜拦截,最小的则在大气层中烧毁。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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