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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然十分委屈地望着他,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凶过。一个男人,尤其像任宽这样的男人发怒的时候,让人觉得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你为了一个冯月珍就这样凶我?”
“吴欣然,你命好,没有付出就拥有这么多,上天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总有一天,是要还回来的。”看见任宽疑惑的表情,她接着说,“那就是诅咒,你可明白?”
“你可知道我看到你和阿公因为我没了孩子那么痛苦的样子我有多难过,啊?!”吴欣然的眼泪重重地砸在任宽的心上,“你到现在还完全站到你的冯姐那一边?”她摇着头叹息着,突然转身跑上楼。
征服
冯月珍心一虚,松开手,放开任宽。
看见任宽严厉的眼神,吴欣然委屈地拉开门就跑。
冯月珍打了一个寒颤,冷冷问:“笑话,你老婆流产跟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为什么?”冯月珍想要以她的漫不经心,她充满嘲弄的语气激怒这个多日来保持着良好风度的任先生。
冯月珍嘲讽地笑了笑,点燃一根修长的香烟。
“那什么叫她能明确地感受到你的恨意……”
“但是到头来,你却指着王景明身边的那个小女孩跟我说,你已经爱了她很久了。”冯月珍泪汪汪地盯着任宽,“然后你如愿以偿和你的然然结婚,我想现在王景明该是我的了,可以回到我身边了,可是结果呢?吴欣然抹了几滴眼泪,王景明就和我划清界限,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我就像他的女儿……到头来,我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我冯月珍纵横这半世,有什么我得不到手的,唯独没有人爱我。二十多年前,王景明跟我说然然多可怜,那么小就没了爹妈,他不能够把自己的爱多分一份给我。我虽然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可是我才上中学父亲就因为参共被抓起来,为了养家,我被迫沦为交际花,兄弟姐妹虽拿着我的钱,却另眼相看我。然然虽然父母没了,可是好歹她有这么多人爱,我呢?”
“那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
“我不服!”冯月珍几乎是叫喊着说出这三字,眼睛瞪着滚圆。
“总有一天是要还回来的!”从冯月珍的牙缝里蹦出的这几个熟悉的字,深深地刺激到任宽,他打了颤,逼视着冯月珍,说:“她就是这么流产的!”他愤怒地把她压在墙上,狠狠盯着她。
妥协
“冯姐,您没事吧?”
“知道了,你先忙自己的去。”冯月珍擦了擦眼泪,警惕地看了任宽一眼,站起来,看见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拿起吊在桌子边的电话,重新挂好放在桌子上,深吸了口气,拨通了王景明的电话。
“你不必这样子。”冯月珍坦荡荡的说,“我心里知道,你压根不是我的那张牌。”
“你甘心了?”
任宽又露出了那一抹淡定而有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走出了冯月珍的办公室。
“去帮我准备晚饭吧,我今晚要亲自献唱老上海。”冯月珍站起来,去柜子里挑选了一件艳丽的玫红色旗袍。
讨好
望着窗外的阴雨天,任宽皱起眉头,他看看表,八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开会,他瞟了桌子上的电话,该不该打个电话回家呢?他犹豫着,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打扰她的睡眠,他也不知晓如何去和她开口,打破他们之间的冷战,昨天的疯狂侵蚀了他的胆量,他觉得无从面对自己的妻子,所以昨天才选择在宾馆过夜。
吴欣然抬起头看看渐渐变暗的天,又低下头写字,除了练字,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心静下来了。忽然,她感觉到一个人影渐渐走近,从后面紧紧搂抱住她的腰。吴欣然皱了皱眉头,没有停下,继续临帖。她腰上的大手紧了紧,颈后感到任宽嘴里呵出的热气,她缩了缩。
“对不起……我都知道了……”任宽隐约听见她夹杂着抽泣的叹息声,抽掉她手中的笔,把她转过身来,“我没想到事情会是那样子,以至于让你……”任宽看着她垂下的睫毛上的泪滴,“让你受委屈了。”
吴欣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扑进他的怀里。任宽欣慰地安抚着自己的妻子,他是多么爱她啊,再经历今天一个疯狂的下午后,他越发地觉得自己爱她,越发地觉得这个任性的小东西深埋心底的隐忍让人心疼。想到这里,他更加紧密地搂着她,像要把她深深地嵌进自己的生命力。
“你怀疑我的决定?”
“她是你的朋友……”
任宽尴尬地微微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