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页)
与西流宫的命,实在是唯爱情与君子难共存也。
山顶上的人完全不知道山腰处的事,慕奈兰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双肩刺了四刀,臂上刺了好几刀,细数过来已有十多刀,刀刀溅血深不见底,砂袖形同木偶,眼睁睁看着慕奈兰自残,血溅在她身上,脸上,带着温热流下颈脖,她却只觉蚀骨的冷。
他为了另外一个女子将生死置之度外,在自己面前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影碎诗负手一旁欣赏自己的杰作,每一刀都令他痛快不已,当慕奈兰再次举起小刀时,天空突然破晓,云雾全散,寒冷剑光迎着阳光挥来,似将天一斩为二,划下了一道的明显痕迹。
影碎诗眯起眼,只见一身鲜血的凤倾泠从山下跃起,风吹起她身上的红衫,就连南墓山中的红梅也无她鲜艳,阳光洋洋挥洒在她身后,一片殷红照残阳。
她一剑逼开影碎诗,落在同样鲜血满身的慕奈兰眼前,脸上因深刻的刀伤而麻木了表情,但她很清楚此刻内心的所有感受,这是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杀意,怒火澎湃起浪,无法平息。
慕奈兰亦惊讶的一动不动,刀还举在手上,鲜血还沿着手腕砸落,他双唇微启错愕的说不出话,桃花眼内映入的凤倾泠比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妖艳数倍,脸颊上狭长而深刻的刀伤狠狠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相识的数千年来,他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她,令他心痛欲抓狂!
“影碎诗!本少跟你拼了!”
小刀随着慕奈兰的狂吼声抛向影碎诗,速度风驰电掣,惹起一阵寒凉肃杀,凤倾泠跟在他身后动手,望舒剑在手中舞成千道幻影,扫起一地碎花落叶。
风沙滚落,昼也似夜,三人斗的你死我活,慕奈兰与凤倾泠虽身负重伤却越战越勇,二人配合的万般默契,影碎诗亦察觉,唇边笑意肆无忌惮,“本皇还未曾与真正的凤想兮交过手,只可惜现在的她没有那个能力。”否则仅凭一把望舒剑,他便已不敢轻视。
三人你来我往谁也不客气,招招欲置对方于死地,凤倾泠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洒了一地鲜红,慕奈兰有意护她在身后,许久之后,砂袖只听打斗声静止了,周围死一般无声,她的心顿时凉了大半。
“凤想兮身上的伤乃是随寒所为,关在暗房里打了一天一夜,你可要细数到底有多少伤疤?”影碎诗持剑抵着慕奈兰,目光穿过背对着的砂袖,笑的狠绝,“以往是本皇不好,不该当着你的面动手,如今就让你背对着感受他满满倒下,如何?只要看不见他怎么死的,你也就不会那么痛心了吧?”
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无法开口无法动弹的砂袖要碎了压根,满嘴的血顺着唇角滴滴砸下,慕奈兰微眯桃花眼,猝不及防间伸手握住了袖内之物,一道紫光倏然跃上天际,他轻佻的抬了抬眼,立即瞅见山道上飞奔而来的三人,戏谑道:“本少必定以彼之道还置彼身。”
“幽冥慕令?来不及了,让朱砂隐赶来替你收尸吧!”影碎诗自然知道他方才从袖内甩出了什么,当即一剑刺进他胸口。
“住手!”
言水宫挟持尘寒出现在几人眼前,待瞅见慕奈兰眼里那丝你是乌龟啊的神色,差点喷血,而西流宫与索细宫见此情此景,不由大叹来的不是时候。
“言水宫,最近疏于练功吗?”明明躲在乱花山庄上空看见凤娘子被抓走,竟然还来的这么晚害本少吃这些苦头,慕奈兰笑着笑着就不大友善。
“你这不是还没死吗?英雄救美代价还是要点的。”言水宫笑的轻佻,这模样倒与慕奈兰相仿,如此不可一世,他朝妖皇扬了扬凤眸,晃了晃手里的剑煞是直接道:“对不住了妖皇,妨碍你家务事,下回你单独收拾十一少时本宫主等人一定在旁助兴,眼下你赶紧放了他们,否则这位美人立刻香消玉殒。”
影碎诗并不看尘寒,更不看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只饶有兴趣把剑往慕奈兰胸口又轻轻推了推,“本皇当是幽冥之子驾到,怎么魔界玄子和幽冥半隐也有交情?如此同心协力,本皇甚感欣慰。”
他由始至终根本没看自己一眼,尘寒这才冷笑,皇置她于刀锋剑口而不顾,想她忠诚千年也不过一场枉然,费尽心机一试却像个笑话,她斜眼看着不断给自己使眼色的砂袖,终于把恨推向了不可重来的地步,她勾唇无声笑了笑,声音轻细而苍凉,“你挟错人了,随寒在那,我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
言水宫也不吭声,直接推开她挟持了砂袖,他自然明白尘寒法力不弱,若不是有意相助又怎会如此顺从还兼引路?且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