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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个“讲两句”和“哗”的一声,就是李凤鸣喜欢主持会议的最根本的原因。主持会议又不会增加自己的权力,也不会让自己多开工资,反而要站在大家面前要讲个不停,浪费不少的唾沫和精神。李凤鸣疯了的话,才会来争这个主持工作。
但是,作为部队的军事长官,日常事务和训练工作,都是由教导员和参谋来执行的,他根本就插不上手。李凤鸣这个军事长官,在平时的日子里,事情非常少。所以,为了要树立自己在部队里的威信,笨嘴拙舌的李凤鸣不得不争取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李凤鸣知道参谋对自己有些不满。但是,肖参谋明显不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带兵的人是必须要在部队里有威信的。和他一直在一起搭档的教导长就能理解他的想法。因为李凤鸣早就和他交流过了。
李凤鸣叹了口气,说实话,在他的心里,他是一直对于在大家面前讲话深以为苦的。要不是教导长一直支持他,而且告诉他这个办法是真的有利于部队指挥的顺畅,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李凤鸣最大的问题就是,虽然也通过了文化课考试。但是,在语言上,他总也不能像教导员和参谋那样,把话说的漂漂亮亮的。脑袋里想的事情,总是和他说出来的东西有出入。在这种情况下,他就不得不说更多的话解释自己的意思。这就让他的语言风格,显得粗野和絮叨。
但是,无论话好不好听,漂不漂亮。该说的话,他还是一定要说明白的。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稍息!”
“眼瞅着要到县城了。这次的事情呢,我还得嘱咐你们两句。刚才已经听了教导长的课了。王老师说的好,‘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个事情很重要,我们要记住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李凤鸣继续说道:“我要跟你们说的是什么呢,我要和你们说,不是所有的难民都是朋友的。咱们大部分人都当过流民。咱们是知道的,流民里头也是有坏人。”
“坏人是什么样的。我怕你们有人不知道,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凡是身强力壮,满面红光,还有力气跳腾的,那肯定都是坏人。”
整理了一下军帽(浅灰色藤壳蒙帆布大帽,即盔式太阳帽,重庆谈判时主席戴的那种华侨帽),松了松下巴上的帽带,李凤鸣继续说道:“肯定有人问为什么这些人是坏人。我告诉你们,松滋的旱灾已经几个月了。几个月之后在流民堆里,还能满脸红光有力气的。那肯定是靠抢夺别人的救命干粮吃出来的。遇到这套号的,一律给我用枪托往死里砸!不要留手!”
肖定邦听了这话,立即就想上前制止李凤鸣的讲话。但是,他身边的崔守义却伸手拦住了他。看到肖定邦脸上的疑惑,崔守义慢慢的问道:“定邦同志,我问你,知不知道松滋县有多少人。”
肖定邦有些奇怪,他说道:“不是有通报数据么,松滋县是中县,人口大约也就在三万人左右吧。”
崔守义发现肖定邦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继续说道:“这三万人里,肯定绝大多数都已经是灾民了。将近三万的灾民聚集在县城周边,我们只有五十多个人,能够控制的了这么多人么?一旦出现骚动,造成的人员损失会更大。所以,哪怕真的委屈了一些人,总比大家被别有用心的人煽动起来闹事,耽误了救灾,死掉更多的人强吧。”
肖定邦心里已经理解了教导长的意思了,可是在思想上,他还是有些想不通。所以他说道:“老师说了,我们是来救人的。救人总要尽量的多救。像李排长那样的办法,总会伤及无辜吧。”
崔守义一直知道自己的两个搭档,李凤鸣是个大大咧咧头脑又有些发木的家伙,而肖定邦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喜欢搞教条主义,不知变通。所以,在很多时候,他这个教导长的工作,在开展过程中总是会多出些不该有的麻烦。
在崔守义的心里,这两个家伙都是属于那种没事找事的多事之徒。可是,对于这些人,崔守义作为一个政工干部,又只能做思想工作,而不能直接的批评。
虽然心里头对于肖定邦的顽固和李凤鸣的鲁莽充满了不满,但是,他还是温声的对肖定邦说:“救一百个人和救一个人,这是一道简单的题目。王老师说过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综合考虑,量化考虑。王老师的话总不会错吧。”
“我们执行这个救灾的任务,就是要像王老师说的那样,做综合的考虑,量化的考虑。牺牲一部分人,不仅可以稳定秩序,更可以提高我们救人的效率。你这么一想,十几,几十个人被打甚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