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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风向对的话。”
“那……穿越山脉要多长时间?”霍伊特神父问。
“一天不到。”领事说。
“如果轨道吊车还能动的话。”卡萨德加上一句。
领事呷了一口热咖啡,做了个鬼脸。“希望它还能动。不然……”
“不然怎么样?拉米亚问。”
“不然,”卡萨德上校说着,走到敞开的窗户前,手贴在屁股后面,“我们将会被困在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光阴冢有六百公里,离南部的城市则有一千公里。”
领事摇摇头。“不,”他说,“神殿的牧师,或者其他什么人,反正支持朝圣的人,肯定会注意到我们走这条远路的。他们会确定我们走的所有路线的。”
布劳恩?拉米亚交叉双臂,皱紧眉头。“把我们当成什么……祭品吗?”
马丁·塞利纳斯哈哈大笑,拿出了他的酒瓶:
“这些人是谁呵,都去赶祭祀?
这作牺牲的小牛,对天鸣叫,
你要牵它到哪儿,神秘的祭司?
花环缀满着它光滑的身腰。
是从哪个傍河傍海的小镇,
或哪个静静的堡寨山村,
来了这些人,在这敬神的清早?
呵,小镇,你的街道永远恬静;
再也不可能回来一个灵魂
告诉人你何以是这么寂寥①。”
布劳恩?拉米亚的手摸到外衣下,拿出一根切削用激光器,那东西跟她的懈差不多大小。她拿着它,对着诗人的脑袋,说道:“你这卑鄙的烂狗屎。要是你再敢说句话……我发誓……我会把你烧成一堆渣。”
突然变得非常的安静,仅仅传来隆隆的背景声——那是船只的呻吟声。领事走到马丁·塞利纳斯身边。卡萨德上校迈了两步,来到拉米亚身后。
诗人喝了一大口酒,嘲笑着黑发女人。他的嘴边湿漉漉的。“哦,建你的死亡飞船吧,”他低语道,“哦,建吧!”
拉米亚的苍白手指握着那束激光。领事侧身向塞利纳斯靠近,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象着鞭挞的光束熔化了自己的眼睛。卡萨德朝拉米亚靠过去,就像两米高的哆嗦影子。
“女士,”索尔·温特伯背靠远处的墙壁,坐在箱子上,他说道:“要不要我提醒你,这里还有一个小孩?”
拉米亚朝右边望去。温特伯从船的碗碟厨上抽出了一只深深的抽屉,把它放在床上,制成了一只摇篮。他刚给婴儿洗了个澡,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了诗人的朗诵。现在,他正温柔地把小孩放进软软的小窝中。
“抱歉,”布劳恩?拉米亚说,放下了小型激光器,“只是这家伙,太让我……生气了。”
温特伯点点头,微微摇动着抽屉。看来,风力运输船的轻柔摇晃,外加大轮子一刻不停的隆隆声,已经使小孩进入了梦乡。“我们都又累又紧张,”学者说道,“也许我们应该找个过夜的房间,好好睡一觉。”
女人叹了口气,把武器重新别到皮带上。“我不会睡觉的,”她说,“这一切真是太……古怪了。”
其他人点头同意。马丁·塞利纳斯正坐在船尾窗下的宽阔窗台上。现在,他抬起腿,喝了口酒,然后对温特伯说:“老头,讲讲你的故事吧。”
“对啊,”霍伊特神父说。他看上去筋疲力尽,就像死人一般,但是他那狂热的眼睛正在灼烧着。“跟我们讲吧。在我们抵达前,我们得听完故事,花点时间好好想想。”
温特伯挠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这故事很乏味,”他说,“我以前从没来过海伯利安。我的故事里没有跟怪物的对抗,没有英勇豪侠的义举。这只是一个没有笔记的人用他自己对史诗冒险的想法讲叙给一班学生的故事。”
“这样更好,”马丁·塞利纳斯说,“我们需要催眠剂。”
索尔·温特伯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点点头。他的胡须中夹杂着几丝黑色,但是绝大部分已经花白了。他把提灯拉低到小孩的床前,然后走到房间中部的一张椅子边坐了下来。
领事熄灭了其他提灯,给想喝咖啡的人倒了点咖啡。索尔·温特伯的话慢条斯理,仔细精确地思量着措辞,不久之后,他那轻柔的抑扬顿挫掺进了风力运输船的绵软隆隆声,以及缓缓的高吟声。船继续向北移动。
学者的故事:
忘川之水何其苦
在瑞秋降生之前,索尔·温特伯和妻子萨莱一直过着十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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