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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那天老畜牲喝醉酒,我抢过他电棍死命戳他老屌,我早死了。”
“丁红梅死活不让我出去作证,我还小,还要考大学,嘿嘿嘿……你知道么,那个混蛋只判了五年。丁红梅子宫都给戳烂了……”
“他出来,我也就十八九岁,我们还得住他房子,我吓死了,吓得不敢住在家里。谁来救我?只有自己,我现在,就能活活把他打死,所以我才不用怕。犯罪?犯罪也比被人用熨斗烙强。”
他就光着身子,面无表情,靠着床,冷冷地说着,好像根本不是说他自己。
第一次说吧。
我以前就想过,他的虐待狂继父对他……可是知道事实跟私下猜想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只觉得透不过气。
他初二,我刚上大学,我为了志愿填得不好和老爹冷战,为了专业闷闷不乐,为了自己是同性恋郁郁寡欢。就是若干年后,我也确实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还让我上他,他在铁床上直抖嗦,我那时很爽。
他在拘留所活活把那个鸡奸犯打死,鸡奸犯是我们家安排的。
他说他不要别人看不起,不做坏事。
他老说我疼他,对他好。我又做过什么了?
我并没资格同情他,我没他坚强。就算当年我认识他,我也帮不了他。所以我更要留住他,我用我剩下的所有对他。
我把被子裹在他身上,这大冷天的别转了肺炎。他也挺顺从,又伤又烧又说话,够累了。然后我也靠着床坐下来。
“口渴了么?我再去烧水,你还烧着呢。”
他转头看我,黑眸子闪了闪,很快又撇回头:“你别可怜我,我只当是给狗咬过。”
“嗯,你也被我咬过。”
他又回过头,眼圈红了:“你知道不是的,我甘愿的。”
我一把把他抱住。包了被子,他还真胖。
“你不要我一直疼你么,你留下来,我一直疼你。”
他闷在我怀里:“你是好人,我真心喜欢你,所以更不能害你。其实我早想过了,我和你不可能有结果,我黑你白,你有父母有正经事业,我是什么?我就没人疼过,现在有你疼我也值了。我这次偷着出来的,就想看看你。你也别管我了,我走了你就好好过吧,那个阿芬对你挺好的……”
我用嘴捂住他的。
他还有点发烧,嘴里格外热。
亲着亲着,他就掉泪。
其实掉眼泪的他,还真好看,像个小兔子。
“还想我扇你?”一个脸颊都给我扇肿了,我轻轻舔着他的眼泪。“说什么废话呢,我就是个同性恋,你不回来我就等于守寡了。”
“可我——”他顿了顿,“我现在的老板对我很好,我进去的时候,那个老畜牲还没放出来,是他让人把他干了。”
“那是利用你,你现在就是给他卖命?”原来如此。
他摇头:“他是真的讲义气的,他没逼我。”
真是傻小子,当然不会逼你,就要你自己上钩。
“你到底给他干过什么?你给我说实话。”
“也没什么,他不让我干真犯事的事儿。我就替几个大哥保镖,没受什么伤,就赶得巧让你看到了,这次也是给老板挡……”他看看我,吐了吐舌头,没说下去。
给别人挡什么?挡子弹、挡刀?他以为他是谁,李连杰还是成龙?
他根本不指望跟我一辈子,他就想曾经灿烂不想一生拥有?
憋了一口气,我很不爽,听他口气,他老板又给他报仇又给他工作,他还感激得要命,那人干吗对他那么好,会不会对他有意思……
操!什么时候,我竟然在吃醋。
他又烧起来了,比昨晚还厉害。也好,索性就病猫一只,我看他十天半月再说。
我不敢离开,让他躺下后打电话给阿芬让她买点退烧药、抗菌药、纱布、消毒水过来,小姑娘想罗嗦几句给我一顿臭骂,威胁她要是敢去跟我老娘嚼舌头明天就赶她回家。
他吃了药,睡了一个白天烧退得差不多了,到底年轻。
阿芬又被我使唤带了饭菜和热粥过来,两只眼睛溜啊溜地往门里瞧。
我正烦:“里面是你嫂子,要不要进去看看!”
“啊?”她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走了。
喂他喝了粥,再换药,左肩是枪伤,胸上是刀伤,我又心疼又气愤。那个狗娘养的,施恩不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