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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哪个王又曾耕作过一分土地;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哪个臣民又是君王所生?天下,乃是天下万民之国,非一人一族之天下,我要效忠的,是天下万民之大愿!”
徐殊眼中也不禁流出一丝精光,这个陈知章,果真非同小可。徐殊嘿嘿一笑,说道:“陈状元,莫要浪费力气在我面前吹嘘。你怒而不为前朝之臣,一是受人排挤,进不了特权分子中的一员,再者,你比他们更聪明,你看出了前朝的老迈腐朽,你要保身,免得像那许多官员受了无妄之灾。至于你口口声声说的什么万民之愿,纯属瞎扯,你的所作所为跟你的行动完全背道而驰!你不为官,不当政,不行令,如何行民之大愿,如何顺民之大意?你举手不过三斤之力,你张口就是空口白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人的功绩,与一个人的实力和地位息息相关,如果你真要有那大愿,并为之不遗余为,你为何做不到领一方之地,著书立说明世理、甚至清君侧,最少,你为了官,再不济你也能造福一方之民吧,早胜过你在这空口白话几十年,空活一辈子。”
陈知章满脸通红,张口就要说话,徐殊却手指一弹,直接就弹在了陈知章的喉头之上,闭住了陈知章的哑穴。
徐殊不慌不忙的又端起茶喝了一口,看着捂着自己脖子呜呜怪叫的陈知章嘿嘿一笑,又说道:“说到底,你们文人啊,生来就是个矛盾。空有一身抱负和傲骨,视万事不顺意,行诸事不得力,一边苦苦怨世,一面却又溶不进人事。你们文人,生来就是个悲剧!你也莫要在哪呜呜乱叫,历史总归由后人说,推动历史发展的,影响到历史进程的,到底又是哪些人?商鞅可为一变法捐命,却造福了整个天下,包青天刚直如剑,却也知刚柔相济,能久居高位而不倒,终得造福于民,千古留名!而你呢,欲刚而又惜身怜命,欲柔而已不得其法,你不是个悲剧是什么?你贵为了一朝之状元,几十上百年后,还有人记得你么,哪怕记得,也只有一点,你是个苦命的状元,状元之中的悲剧。”
徐殊品了口茶,看了看脸上青筋鼓涨,眼中红丝爆突的陈知章一眼,然后叹口气说道:“你那些大道理,能够骗到的只是那涩世不深的学童,而我,已经完全能够看透你,看到你自己都没有看到的一面,看到你一直想要努力掩盖的一面。你说我说得对不?状元之中的悲剧,陈知章状元大人!”徐殊说完,一挥手就解了陈知章的哑穴。
然而此时的陈知章,眼睛中爆出一道道腥红的血丝,鼻息仿佛带着火一般的热气,浑身都是淋漓的汗水,他不相信,他不承认,但他心里真的是无边的恐惧。或许他能引经据典,搬出万般理由还与徐殊辩论,但徐殊的一句话终究是对的,那就是,自己真的是个状元之中的悲剧。一刚就折,一柔就愤,自己一直不想承认的虚伪面具,原来别人一样看得穿。陈知章望着徐殊,突然之间泪水滚出了眼眶,老泪是浑浊,但陈知章自己的心,却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明了。陈知章猛地说道:“多谢清云真人今日醒身之语。陈某苟活六十余年,虽时日已无多,但陈某从今天起,这条命就不再是自己的。真人说得对,不为官,不行令,不治世,一切都是空谈妄语,陈某从今天起,终于明白了商鞅之心,包青天之行,陈某恨啊,有生之年无多,不能与他们一般长治世,久利民!”陈知章说完,整个人的精神早已是完全改变,原本包容在他身上的那一层悲愤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种坚决和果断。
徐殊却嘿嘿一笑,说道:“陈状元,世道本来就不公,人性本来就不善,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你能醒悟是好的,但你我都是一样,性命只有一条,没了性命,莫说治世利民,就连空谈的资格都没了。商鞅之才惊世绝伦,世人念他千年,但惧是惋惜,如果他能懂得包青天一般的刚柔相济,为民治下之福又该有多大?草木蝼蛄尚且惜命,更何况你我人,人是万物之长,是万灵之首,得天地之精华,你的命很宝贵。不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仆人了,当然,我不会让你侍候我的吃喝拉撒,我会给你一个强壮的身体,甚至再活五十年寿命,还有我玄清宗的强大实力,让你完成你的一切心愿,治世利民,名传天下。最后,当你发现一切皆是浮云的时候,我还能给你最大的追求,长生。
陈知章脸上的红晕,他的心脏从跟徐殊谈话开始,跳动就远超过平时的三倍,现在,陈知章只觉头脑之中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袭来,思考和激动的身体大大提高了耗氧量,而他老迈的身体早已供应不上,他要晕了。就在此时,陈知章突然觉得一股清凉和生气从自己头顶百会源源而入,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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