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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门纳供奉,天赋差的也不能收入内门,只能当记名的外门弟子。”
老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似乎不怎么想搭理唐铭。
唐铭都不知道是他第几代重孙了,再说他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俗世已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唐铭也知道自己在老祖面前说不上话,筑基期的修士在金丹期面前,就是被捏死的命。
他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想要将唐家的人送进天海门,怕是也不轻松,这个时候只能叫婉儿出来了。
“老祖所言极是,他们能够进入天海门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这算是认同了之前老祖说的话了,唐铭又话锋一转道,“唐家男丁虽然资质不佳,不过倒有一女,根骨尚可。前日有正气宗内门弟子来提亲,想要与小女结成道侣,只是……我唐家毕竟是天海门属下,怕随意答应了……”
唐铭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即便是老祖这样的人物,在听到正气宗的时候都悄悄皱了一下眉头,后面跟着的五个天海门的更是互相交换了眼神,却是不知那“一女”在何处?
灵枢大陆有五区,东、南、西、北,四山为四区,而后便是在中央的中原大荒,其地理分布与《山海经》所载有相似之处。至于这正气宗,却是唐家所在的东区之中一等一的修真门派,可以说是整个东山的主宰。唐家不过是个二流的修真世家,真要跟正气宗扯上关系,那可是高攀的。如果问家主唐铭,愿不愿意嫁女儿,唐铭肯定会点头如啄米,但现在在老祖的面前,谁还敢造次?
老祖毕竟是天海门的人,二流门派比不得那第一流的,但总有骨气。唐家给他们供奉,他们庇佑唐家,这是一种宗属关系,可是现在唐家有了正气宗的橄榄枝,就想要一脚踢掉天海门,或者是变成两边倒的墙头草,天海门追究起来,就有他们的苦头吃了。
一时之间,便是连老祖也纠结了,差点捻断了自己的胡须。
“那女娃娃是何人?”
唐铭一听,顿时面露喜色,忙唤了唐婉上来,“还不见过老祖?”
唐婉当下盈盈一拜,“婉儿拜见老祖,老祖福寿安康。”
这声音,当真是娇娇滴滴,说不出地清脆好听。
下面看戏的唐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脖子上冒冷汗,他悄悄摸了一把,再摊开自己的手掌之时却发现原本黑色的印记已经变成了浅浅的朱红。一本翻开的红色小书模样的东西……
见鬼。
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他手上的伤口还在,为了一会儿不被人发现,唐时只能悄悄运转体内的真力向手掌而去,同时继续用袖子笼着手,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掌心的印记发出了淡光。
前面老祖一看唐婉,就愣了一下,此姝根骨果然绝佳,双眼也透出灵气来,只是怎么看也没什么特殊的,怎么偏生被正气宗的弟子看上?还是内门弟子……
老祖考量了起来,一时没有说话。
唐铭倒是热心地招呼开了,“小女善舞,前日闻悉老祖前来,特意排了一场水上歌舞,便在那湖心之中,还请老祖欣赏。”
于是唐婉俏生生敛衽一礼,也不跟别人说话,便退了下去。
随后湖面上驶来了一条画舫,大家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唐时这边也是一样,在这水榭上,便能够看到湖面上波光潋滟,薄薄的雾气一笼,这西随湖的景致也跟着模糊了起来,不过美就美在这模糊上面了。
作为一个俗人,唐时不是看不到这样的美景,也不是看不到在画舫前面执着纱巾翩然起舞的唐婉大小姐,他只不过是——被一种很可爱的生物吸引了目光而已。
“咳……”
唐时捂住自己的喉咙口咳嗽了一声,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异样的表情来。
在这么仙气飘渺的时候,他竟然在湖边看到了两只大白鹅,还胖胖地,在岸边上走了两步,然后下了水,向着湖心游过去了。
他忽然之间就想起了一首绝对比《饮湖上初晴后雨》更适合此情此景的诗来。
当初在古诗文鉴赏考试的时候,有这样一道题:给了一副画,画上便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湖水,让你为这画填一首诗上去,学过的没学过的都成,有才的甚至可以自己写。所以唐时直接提笔写了一首特别经典,并且连三岁稚童也耳熟能详的诗。
——《咏鹅》。
唐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在大白鹅的身上了,他两片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便喃喃道:“鹅,鹅,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