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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听他们说,你开周师兄的车来的。我这不是就想着,既然我们顺路,我也能搭个顺风车嘛。”
周霁佑眼波幽静:“他们是谁?”
冯诗蓝被她盯得不敢直视:“你何必问呢,大家也就是随口说一说,你别多想。”
“我能想什么。”周霁佑嗤笑,她并没和她继续纠缠的耐心。
休息室在走廊尽头,此刻,里面坐着两个提前过来等待上晚课的老师,一个已经毕业工作,一个刚加入机构没多久,读研一。
巧合的是,机构的另一位老大,周启扬的合伙人梁乐新也坐在里面,他手里翻看一份学生名单,正和两位老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冯诗蓝透过窗户窥见到室内人影,计上心头;追她步伐,拦她去路,用谆谆教诲的口吻说:“师妹,你别怪我多嘴。我想,周启扬师兄把他的车送给你,一定是特别喜欢你。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你既然接受了,一定是也接受了他对你的感情,你和你男朋友那边应该都已经说清楚了吧?”
休息室的谈话声早在她一声响亮的“师妹”之后就戛然而止。
包括梁乐新在内的三人都转头望向窗外。
周霁佑当然也看见了。
冯诗蓝还在无辜关切状看着她,她嘴角一撇,笑容缓缓,冷漠无边,冯诗蓝一瞬间竟觉得回暖的空气有点发寒。
周霁佑上前半步,脖子一弯,冷笑着凑到她耳边:“师姐,别给脸不要脸。”
嗓音低沉、冰冷,冯诗蓝心脏剧烈地一震。
她脖颈挺直,睨着她,眼底无一丝温度,抬脚欲走——
“你……你什么意思?”冯诗蓝仿佛一位受害者,开始叫嚣委屈。
相较于周霁佑的轻声,她分明是在嚎叫。
周霁佑感到没劲透了,她把已经迈出去的脚步收回,似赌咒一般凉凉地说:“你信不信,周师兄很快就会有女朋友。”
冯诗蓝以为她在炫耀和示威,伪装的柔弱迅速褪去,换成愤恨和憎恶。
周霁佑的声音依然很低,像黑色羽毛,阴测测,轻飘飘:“不是我,更不可能是你,但会是一个你非常讨厌却又处处比不过的人。”
“你……”
周霁佑不再理会,直奔休息室门口,远远甩下她。
推门而入,屋内三人的视线齐刷刷扫来,表情都十分微妙。
梁乐新笑了笑,眼神指向窗外神色异常的冯诗蓝,问:“你们……吵架了?”
周霁佑放下画具包,耸了耸肩,目光淡漠。她拿起背包,“我还有课,先走了。”
行至门外,与调整好状态的冯诗蓝错身而过,她斜眼瞪她,再不掩饰,周霁佑却半眼都不看她,目不斜视地径直离开。
沈飞白又出差了,这回去的是四川宜宾。
她从学校回到家后已过九点。
天气干燥,她掬起一捧凉水扑了扑脸,擦干水渍,把毛巾挂回去,整齐捋好边角,将前后垂落的长度和左边的蓝色毛巾比对得一模一样。
一粉一蓝,她以前明明对粉色无感,现在却怀揣上一丝不一样的感触。
单独,不喜欢;凑双,反倒越看越满意。
人真奇怪。
九点二十,她准时打开电视,调到央视新闻。
本期《今日聚焦》播放的是四月在黄山时录制的专题。
老小孩老小孩,七八十岁的老人,如同天真孩童,缺乏完善的思考,戒备心薄弱,容易受骗。骗子进村,专挑“空巢老人”这样一个被社会经常忽视的新群体。
与沈飞白对话的老婆婆今年七十二岁,两个儿子都在外打工,每逢春节才会带全家回来一趟,平时只有同村的外甥女偶尔过来探望她。
这样的老人在灵源村数不胜数。
前不久,一个叫孙进的年轻小伙挨家挨户给空巢老人送温暖,隔三差五地,还陪同老人们坐在村东头的老槐树下唠家常。
“我来灵源村快有一个月了,爷爷奶奶们大声告诉我,你们喜欢我吗?”
“喜欢。”
“你们说,小孙累不累?”
“累。”
“小孙辛苦不辛苦?”
“辛苦。”
“小孙既累又辛苦,你们也喜欢小孙,你们心疼不心疼小孙?”
“心疼。”
“你们都是小孙的爷爷奶奶,都是疼爱小孙的家人,现在小孙有困难了,你们愿不愿意帮帮小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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