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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殿下怎么样了!”杜鹃迭声问。
陈太医道:“烧已经退了很多,还有点余热,得继续敷帕子,我再去熬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掉以轻心。”
杜鹃连连点头。
“杜鹃姐姐……水……”赵与嘉轻声道,光是说完这句话,就已经让他憋得满脸通红。
杜鹃连忙安抚:“您别说话,奴婢这就去倒!”
说罢又拧了湿帕子给他敷额头,转身倒了杯水,扶起他小心翼翼地喂下。
“您可吓死奴婢了,老天爷保佑,以后再别出这样的事了!”杜鹃眼角微湿。
赵与嘉身体软软的,实在没力气说话,但他对杜鹃这句话表达出充分的疑问,小手在她掌心写下一行字。
我是生病了吗?
杜鹃擦了擦眼角,强笑道:“对,您生病了,但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所以肯定会好起来的!”
赵与嘉眨眨眼,又写下几个字。
不要骗我。
杜鹃见瞒他不过,只得轻声道:“您是染上了天花,不过不要紧,有陈太医在,您不会有事的。”
赵与嘉又写道:我要有弟弟妹妹了?
杜鹃笑道:“是,娘娘本想出宫来陪你,可刚好被诊出有孕,所以皇上不准她出宫。”
赵与嘉笑了起来,很是开心,虽然依旧很虚弱。
杜鹃又道:“所以您要赶紧好起来,才能去见娘娘。”
赵与嘉轻轻地嗯了一声,闭上眼,又沉沉睡过去。
杜鹃给他擦干额头上的汗,又掖了掖被子,心中终于石头落地。
刘海月一直在梦境中沉浮。
最初的景象,是已经很久不曾忆起的前世,她像所有都市白领一样,朝九晚五,汲汲于办公室政治,外人看来光鲜亮丽,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那个数千万人的繁华都市里,她跟其他现代人没什么两样,内心空虚寂寞,目标浅薄,没有信仰。
再然后,忽然就跳跃到另一个场景,她穿着一身古代衣裳,被一个美貌妇人牵着手,指着书上的字,一个一个地认。
是了,这是林氏,她今生的母亲。
……旁边还有谁?
她在混沌中寻寻觅觅,忽而瞧见赵容熙,忽而又看见赵与嘉,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在她眼前晃过,最后一一模糊远去。
……
“嘉儿!”
她惊叫一声,拥被坐起,心中惊悸。
“三娘!”翠雀在外头听到动静,赶紧进来。
“嘉儿有消息传来吗?”她问。
翠雀摇摇头,脸上满是悲伤。
“太医说要是熬不过今晚……”刘海月闭了闭眼,却仍旧止不住眼泪滑落下来。“我真后悔,为什么要将他留在京城,假使让他跟着一道南下,也未必会有危险,你看赵与荣不就好端端回来了吗?”
“可是太后娘娘和四皇子都没了!三娘,您就别想了,您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翠雀抱住她。
两人忍不住抱头痛哭。
“娘娘!娘娘!”一名内宦从外头匆匆闯进来,也没通报。
“什么人!”翠雀一惊,就要上前。
刘海月拦住她,她认出这个人是甘泉宫的。
“什么事?”
“皇上让奴婢来给您报个信儿,说是五殿下退了烧,已经没事了!”那内宦气喘吁吁,高声道。
刘海月抓着翠雀的手先是一紧,而后又是一松,连续几天的精神紧绷加上突如其来的放松,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彻底软倒下去。
“三娘!”
☆、凶手是谁
刘海月醒来的时候,耳边模模糊糊响起些许人声,似乎有人在低声说话,又听不大清晰,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立时便被人发现了。
“娘娘,您醒了?!”有点陌生的女声。
刘海月循声转了转眼珠,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宫女原先是在甘泉宫里的管事宫女,地位仅次于严平海,叫春深,在宫里头二十多年了,为人低调能干,历经二帝,早就打算在宫里养老的,赵容熙平日对她也优遇有加。
“水……”她张了张口,发现嗓子干涩得很。
旁边翠雀连忙捧了水来,春深坐在床边亲手扶起她,将水小心翼翼喂下。
半杯水下肚,喉咙立时舒服多了。
“嘉儿呢?”刘海月迫不及待就问。
“娘娘放心,五殿下洪福齐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