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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个最后的请求,如果一旦变性失败,我恳求你们不要再试图给元豹重新装上。”
“你把我们想地也太卑鄙了。说实在的,这个决定作出时我们也都老大不忍,很多同志都哭了,觉得对不起元豹。”
“我们这些人呐,也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不是身在这个岗位上,感情要服从需要,要考虑到全局的利益,哪会这么人面兽心?”“小白呀,”赵航宇手搭在白度肩上带着她一起在屋里来回走,“要充分估计任务的艰巨。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也是,把谁骗了谁没有情绪除了太监。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多讲些妇女也是人的道理,这点上,你是女同志,有优势,要利用。办法是人想的皇帝我们都改造过,他唐元豹总不会比皇帝还刺头儿吧?”
牢房的铁门“哗”地一声拉开了,一个警察站在天窗透下来的阳光中冲昏暗的牢房里喊:
“唐元豹出来,带上你的铺盖卷。”
监狱会客室里,警官正严肃地和白度谈话:
“我接受你的解释。但我要警告你们,你们既是个民间组织,一切活动,言论就不要超出民间的范围,不要和政府的工作搅到一起,更不许在群众中造成你们俨然是个临时政府的错觉。”“一定。”“气焰不要那么嚣张,言谈不要那么放肆,要办什么事就老老实实地办。组织比赛就谈组织比赛,培养选手就谈培养选手,多挖掘人本身的内涵和困境,不要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离题太远,对社会弊病,光停留在调侃,嘲笑上有什么用?”
“对对,我们一定注意,自己就管自己的事。”
“我也不是叫你们只管自己的事不管别人的事。别人的事可以管,但态度一定要端正,一定要善意的,有社会责任感是好的,但发展到刻薄、尖酸乃至恶毒地诽谤和影射就不好了。”“我一定叫他们注意。”
“什么叫他们注意?我叫你注意,我现在就盯着你。”
“我注意。”“光保证不够,我要看你的行动,我了解你们这些人,你们总是阳奉阴违。”“这回不了,一定同决同德,到时候我们组织外国人比赛给您送两张票,请你一定去临场指导。”
“我就不一定去了。我对这些和外国人斗气儿的事不感兴趣。国内的事情就够我忙的。”
警官站起来,和白度握手告别,送她出门:“这次就宽恕你你们,下次,唐元豹再出这种事,我就连你一起追究,谁让你是他的作者。”“我一定注意不给他胡说八道的机会。”
“要严加教育,控制使用。”
元豹孤零零站在监狱大门内发着愣。
白度夹着包起出监狱大楼,向这边走来。元豹见到白度露出笑容。“还笑呢。”白度说他,“我为你挨不多少训?下回可得注意了,别光顾一时痛快,自己倒霉不算,我也跟着背黑锅走吧。”白度领着元豹刚出了监狱大门,一群记者和闲人便围了上来。马路上阳光灿烂,人来车往,十分热闹。元豹眼睛都被阳光照花了,在睁着无神的眼睛,沉着脸,在白度的护卫下分开人群挤着走。“你对你的所作所为是否感到悔恨?”
“如果再有机会,你是否仍会象从前一样行事?”
“你是否认为你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当局曲解了你的本意?”记者们七嘴八舌地提问,元豹一言不发,白度连声回答。
“无可奉告。”阳光和照,陈设舒适的室内,元豹静静地坐在铺着白桌布的餐桌旁吃饭。室内十分安静,只有餐具和盘碗相碰发出的轻微回响。菜肴十分丰盛,颜色绚丽。
元豹面无表情地吃着,吃着吃着,他哭了,两行眼泪流下了他的面颊。
白度坐在他对面,手托腮看着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元豹很快擦去泪水,又继续吃,也不抬头看白度一眼。
元豹又吃了一会儿,放下餐具,抬眼对白度冷冷地说:
“我吃完了。”白度动了一下,点点头:“吃完了。”
“下面该干什么了?”元豹扯下围在胸前的餐巾,扔在地上,站起来,到一边桌上拿起一支烟,用力划了几根火柴才把烟点着,仰起下颏问。“不干什么,没事。”白度垂下眼用手玩着餐桌上的一副叉子,把叉子旋得团团转,说:“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不会吧,怎么会没事?”元豹吐出一口烟,看着窗外说,“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我什么也不想干——你们要于什么吧?”“我们也什么都不想干。”白度说,“你自由了,誓约取消了,从今后你爱上哪儿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