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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望去,接住了那双炽烈的眸光,幽幽黑眸微微一弯,依旧是桀骜不驯,痞气十足的不羁笑意。
洞开的城门送来了冷硬的风,他的衣袂披风和着黑发在风中飞舞着,人却久久伫立在大门口看着我,后面黑压压的人马竟有了片刻的宁静,大家都在等待着他出发的命令。
“三姑娘,他在看你,你对他招呼一下吧!”可意看着那等待在风中的身影都有些焦灼,尤其是守在顾南风身边的荆烈更是让她错不开目光。
我却转还身去,留给了他一个寥落的纤瘦背影。
“三姑娘……”可意貌似不满我的无情,轻轻嚷出声来,城下也仿佛传来了一片嗟叹唏嘘的声音。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顾南风,他这样的男子唯有还留有一分希冀才会更加珍视自己的性命,就如那日在长安城门重兵围攻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离奇逃生。
虽然经历了展若寒,秦默之后,我的心中再也无法容纳其他人,但是太多生死别离让我害怕这样的分别,顾南风是一个不达目的不死不休的男人,如果征服我还能算得他的一个梦想,那么他在沙场之上就还会有所顾念。
裹紧披风下了城墙雉堞的时候,城下响起了一声清冷的呼啸,听得懂那啸声中的无边落寞与浅浅愠怒,却仍是头也不回下了城墙。
随着那声啸声响彻云霄,城下霎时万马齐喑,彪悍的西疆马帮的汉子们长声呼喝,雷霆般的声音让人血脉贲张,然后是战鼓齐鸣,奔腾而去的马蹄声,黑压压的人群在他的带领下如倾出天际的乌云,夹杂着冷厉的狂风暴雪向安西四镇的方向席卷而去,只余下一城的清净。
“顾大哥有什么不好?他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你!吐蕃的云丹贡布和他商议作战方案,原计划是顾南风的马帮联合弓月去攻打疏勒和龟兹,他却偏偏选了兵力最强驻军最多的焉耆!只因为你曾经在焉耆军镇被囚禁过!”
大军倾城而出的那一刻,可意随同我下了城墙,跟在我的身后亦步亦趋,满心的忿忿不平,一路嘟嘟囔囔,虽是看上去那样娇柔纤弱,却依然是西疆女儿的性格,性烈如火。
我却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她关在了房间的外面,任她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来到窗前,猛地推开窗子,迷月湖上方流荡的清冷空气一下子直冲肺腑,深深吸了几口气,渐渐平复了一下心情。
可意只说对了一半,是顾南风主动挑选攻打焉耆镇没错,但却不是因为我曾经在焉耆镇被囚禁过,真正的原因是秦默虽然已经逝去,而云麾将军展若寒却在焉耆镇!
握着窗棂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展若寒的名字我的浑身上下都涌动着莫可名状的寒意……
流沙坳那个初见如莲似雪的男子,翩若惊鸿白衣身影,清浅如花的浅淡笑容,仿佛在瞬间变成了地狱阎罗般的狠戾神情。
他能出现在焉耆镇,一是因为秦默伤重,再则就是他必定还在不眠不休搜索我的行踪,哪怕是上天入地,他也必定会给他心爱的女子一个交代。
轻轻抚摸着腹部,玉蔻给他带来的孩子曾让他欣喜若狂,爱若珍宝,我腹中的孩儿同样流淌着他的血液,若是知晓这个孩儿的存在,只不过不知道他会作何想。
也许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我和他也许再无相见之日,这一战,吐蕃,马帮和弓月必然倾尽全力,孰生孰死,还都是未知的定数。
秦默不在了,焉耆的守军只能唯展若寒马首是瞻,中朝的云麾将军不是浪得虚名,展若寒的心机智计深不可测,即使重兵环围,顾南风只怕也很难一击得中。
我深锁着眉心,举目远眺那一池幽静的湖水,湖面上云雾缭绕,空气冷凝得让人的血液一寸寸的冰冷,看来离隆冬冰封的日子不远了。
接下来的两日我都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静寂得如同掉落在一个寂寥无人的空间,幽静得像个苍白的灵魂,只能听得自己轻轻脉动的心跳声音。
食之无味,夜不能寐。
迷月渡驻留了一部分守军,但是没有了顾南风的日子一切似乎都毫无生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分宁寂背后是怎样的刀光剑影和血流成河。
迷月渡距离焉耆军镇不过两日的行程,现下顾南风的马帮应该已经与焉耆守军短兵相接了!
因为我的冷情,这两日可意好像颇有些生我的气,除了定时给我送饭菜,并不过来陪我,偶尔出现的时候,眉梢眼角都是隐隐的忧色。
我不恼她,沙场之上,刀剑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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