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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小二哥。」乌伊赤朝小二亲切地笑了笑,引手让他进屋。
他难得被客倌如此礼待,心里万分感动,自然尽心尽力侍候他们,不免多嘴嘘寒问暖。幸好乌伊赤也有耐心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口音有点不准,有时令他有听没懂。添过茶後,他看了看站在窗前的人儿,披上氅裘的颈项白白净净的,遗憾在於有点瑕疵。他心里暗叹可惜,见屋里二人都披了氅裘,便道:「天冷啊,小的端个炭炉上来吧。」
他不等乌伊赤答应便走了出去,离开前还不忙轻手轻脚关上房门。
热腾腾的浓茶在壶里荡漾,走了几步,小二敲响隔壁的房门,以同样的态度问了同样的问题。
应门的人虽同是年轻人,但比起隔壁的异乡人高大少许,眉目间的英气更令人不自觉地严肃起来。小二瞥见屋里正在用膳的中年人,登时恭敬哈腰,谨小慎微地添茶。
当他正想退出屋子,却被桌前的中年人叫住,吩咐道:「小兄弟,帮我包走一碟云片糕。」
小二诺诺应了,不待他关门,应门的年轻人已亲自关上房门,把他隔绝在外。
中年人放下筷子,喝了一口热茶说:「顗,过来坐下。」
「是的,将军。」匡顗转身上前,乖乖坐在俞胥身边,挺腰而坐,骨子里的刚强好比多年征战沙场的老将。
俞胥摆首轻叹,究竟何事可令一个年仅十六的孩子老成如此?所幸他的心机都用在战场而非他人,若然明珠暗投,使计伤人,天下只会多了个鼠辈,与流氓狼狈为奸。看著身旁的孩子虽少年老成,但心里还是有点稚气,只是不在人前显露,强装成熟,不似宫中那孩子,连心中那丁点纯真也要抹杀殆尽,身後没有靠山,更没有可以让他休歇之地。如此想来,那孩子也该有人辅助在则,在私有暄儿照顾,在公……
「将军?」匡顗偏首挑眉,满脸狐疑地看向俞胥。
俞胥低嗽一声,拿起筷子把肉片夹到匡顗的碗里,问:「府中的兵法都看完了吗?」
匡顗定睛看著俞胥的动作,点了点头,「不懂的地方都问过袁副将了。」
「嗯……武艺方面有否自己勤加练习?」
「有,之前也有跟其他副将切磋。」匡顗眼看碗里的饭菜快要堆成小山,他也不知如何制止俞胥,只好尴尬地低唤俞胥一声,好让他回过神来,停止这宠溺的举动。
俞胥清清喉咙,抬手示意匡顗快快起筷,自己迳自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又说:「袁副将有意还乡,老夫本是不允,可他去意已决,故老夫要他把所知的都教导予你,让你接替他的位置。」
刚把饭菜送进嘴里的匡顗闻言一愣,连忙放下碗筷,说:「匡顗年纪尚轻,经历尚浅,难以率领军中兄弟!」
俞胥倏然横手一顿,手中刚斟满的茶盏并无洒出半滴茶水,匡顗看到他决然的眼神,便知任自己如何劝说下去都只是徒劳,既然将军看得起自己,也不好失礼连番推搪,只好颔首应了。
静静地用膳过後,小二拿著包好带走的云片糕上楼。俞胥本想叫府里的家丁送进皇宫,但匡顗却自愿当这趟跑腿。
他拿了云片糕,快步离开菜馆朝那个令他生恨的地方而去。刚走出菜馆不远,他感到楼上有一道视线正向他而望,抬首望去,瞥见一个披著氅裘的小公子凝视著他,而他身边正站著一个异国公子。
那异国公子意味深长地朝他一笑,他正奇怪逖国人为何如此明目张胆进入城都,便见那人身边的公子转过身去。匡顗瞥了一眼,头也不回在人群中没了身影。
离开了人群涌涌的大街,他再次走到令他痛失至亲之地。朱门前的侍卫打量面生的他,正想查问他的身份,他便从袖中取出俞府令牌。侍卫开门入内通传一声,一个小丫头便从门後走了出来,接过匡顗手上的东西,悄悄打开一看,确认以後又抬起圆乎乎的脸蛋看看匡顗,疑惑说:「这位哥哥好面生,看来不似将军府上的家丁?」
匡顗抿嘴一笑,忍不住伸手拍拍丫头的头,弯身说:「我是俞将军的门生,匡顗。日後我们可能还会再见。快去把糕点送给娘娘吧。」
丫头抱紧怀里的东西,深深地点了点头,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到重重深宫之中。
匡顗看著朱门紧闭,脸上的笑意立时消失不见,眼里隐隐透著深浓的恨意。令他生恨的始作俑者就在这宫门之後,现在的他还不能夺门杀之。他要等,等到有朝一日可以名正言顺入宫,等到有朝一日有能亲自手刃仇人,以慰杀弟之仇!
「娘娘,尔遐回来了。」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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