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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将她药瓶里的维他命,换回安眠药,转身的时候,看见她站在房门口,抱着吉他,淡淡的笑。我不知道她看见没有。那天,她很难得的亲自做了饭,平常我们大多 叫外卖的,老头子没来,只有我和她,她开了红酒,她一直藏着不舍得喝的,1985年的PETRVS。我想过要把药换回来的,在她对我笑的时候,在她摸我的 头的时候,在她弹吉他唱歌给我听的时候,不是夜里的那些曲子,温柔宁和。”
聂湛笑了下,放下酒杯,随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把玩着,有火苗颤动,忽明忽暗。
“可是我最终没有,两天后,她自杀了,我记得那天晚上她微笑着,握着我的手说,你的心很硬,我不担心。剧烈的咳,咳出大口大口的血沫。那一年,我八岁。”
放下打火机,他看向林朗,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看他。
于是他笑了下:“没话跟我说?”
林朗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却是一字一句开口:“说什么?无论同情怜悯,或者害怕恐惧,避你如蛇蝎,都不是你要的,也不是我会有的情绪。对我而言,你就是你,并没有什么不同。是那个我在军训时候遇到的,是在‘暗’里递给我吉他的,聂教官,聂湛。”
聂湛不说话了,只是看她,幽黑的眼里有光影,深不见底。
林朗于是笑了下:“那么,你知道我的秘密吗?”
他喝了一口酒,也不隐藏,直截了当的开口:“林射,你哥哥。”
林朗垂眸,极淡极淡的微笑:“真正的秘密是,他并不是我哥哥。而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在于,不能说。”
第五十六回
七月流火,聚散别离无处可躲。
林朗坐在侯机厅内,看一幕幕送别与重逢的场景。
她将行李托运,并不多,想带的,不能带走,太多的东西,空留牵挂。
拿出手机,本想打电话回家,终于还是挂断,算了,等到了意大利再联系或许会更好。
她并不坚强,所以更不敢纵容自己去贪念那温暖,惟恐动摇离意。
林朗握着手机,静了几秒,然后拨通了聂湛的电话。
“是我。”
他在电话那头淡淡的应了声,即便她之前极少会打电话给他,他的声音听来,也并无半分波动。
她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原本以为,可以很轻易说出口的,再见,这两个字,并不是那么难。
可到了此刻,在她犹豫的那一瞬,她便知道,自己,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或许察觉到这一点,在更早之前,连她自己都没认清自己的心的时候。
于是她离开的这样早,即便不是仓促成行,却多少带着逃避和自我保护的意味。
聂湛的好,她不是不知,只是相逢太晚,她已经不再会全力而毫无保留的去爱一个人。
害怕沉沦深陷,无论是他还是自己,所以她选择离开。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却是聂湛淡淡的先开了口:“意大利?”
林朗怔了一下,不自觉的点头,突然意识到他看不见,于是垂眸应了声是。
没有什么好瞒的,即便她有心,也瞒不过。
她空闲时总读意大利语,机场的广播持续不断,即便旁人都能猜出,何况是他。
“几点?”
“十一点。”一切已成定局,她安静的握着手机:“再见,聂教官。”
有几秒钟的沉默。
聂湛却忽而笑出了声:“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放任你走?”
没等她开口,他已经挂断电话。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时钟,该是时间登机了。
她的邻座,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有阳光的笑容和开朗的个性,自坐下来起,一直不停寻找话题。
她只是微笑,很少搭话,甚至连倾听都不仔细,自顾自的出神。
起飞的时间到了,可飞机并没有动,机上广播里传来了空中小姐甜美的嗓音,她道歉说,因为技术故障,飞机要延后半个小时起飞。
有思绪闪过,但她很快的否认了自己的这一念头,暗暗的对自己笑了笑,人啊,总是习惯于将自己看得过高。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飞机依然停在原地。
有乘客开始不满起来,纵然是空中小姐亲自一一安抚,软语温言,也平息不了这抱怨。
林朗安静的坐着,心内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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