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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说是朋友,相处得挺好,那就要被曲解成“故意装的”、“故作姿态”。说只要自己的意志坚定,就不怕别人——这是谎话。不管自己如何坚定,总被旁人说这说那,不知不觉就不得不在意了。明明在同一个时代,作着同一种工作,却怎么也不允许象同伴那样互相交往。
樱田淳子。
我和她的关系正是这样。
为了工作之便,我转学进了品川中学,在那里我和樱田课桌相邻。她也是几个月前为了工作从秋田刚刚转学来的。同班、同样的工作、搞同样节目的,我们马上彼此了解、亲热起来。除了同窗就读以外,而且我俩都是处于学习和工作不能两全其美的境况,这就使我们能够互相勉励,也能彼此支持。
有的宣传机构将关系如此亲密的我们俩说成是“竞争对手”,这给我们的学校生活多少带来一些影响。同班同学也自然地采取这种看法了。尽管他们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即使这样,我们的友谊并没有改变,而且还留下了许多难忘的记忆。
暑期的夏令营。
总共有十八名初三学生去旅行。我们两个人由于工作关系必须比大家早回去几天,忘却了相互的工作,我们作为一个中学生融洽地度过了夏令营的几天时光。
返程的列车上,坐着我们俩和前来接我们的四位经理。过往的乘客们穿过通道时看见我们说:“嘿,是双胞胎吧!”听到这话,我们两个人相视而笑。
两个人都听惯了被人说长得相象。在电视台进行排演时,节目主持人有时会到她那里说:“百惠,合声啦!”有时又走到我跟前说:“淳子,经理呢?”每次,我们象是商量好了似的,都露出微微的温色。实际上,我们好得象亲姐妹似的。
恐怕是因为情趣相似,跟簇山纪信先生去夏威夷拍片时,我们俩住在一个房间,到换睡衣的时候,两个人从提包里取出来的睡衣竟完全一样。我们出声地笑了。
象这样心无芥蒂、和睦相处的日子,转瞬之间成为过去,宣传机构都开始把我们当成竞争对手了。为了抵制这种看法,我们更亲热了,于是又说我们是“佯装朋友”。她的存在,不仅在工作上,而且在所有方面对我的的确确是个激励。在这个意义上说,也许她是我的一个好对手。但是我们之间并不单单是互相竞争、害怕谁输谁赢的交情。“在意了吗?算了吧!”虽然这么说,毕竟还是没能战胜周围的舆论。
不久,她有了她的世界,那是与我的世界没有任何接触的世界。这是互相过分留心的结果。虽然如此,我们见了面还说话,然而,的的确确,除了必要的话以外,已经不再说别的了。
真寂寞。
我宣布引退以后,她马上从大坂给我打了电话。当时我不在家,她大概和母亲谈了话。给各自的家里挂电话是好几年没有的事情了。
她说她作了一个梦,梦见我在能眺望大海的房间里招待了她,两个人非常愉快地谈笑。
她说:“百惠退出舞台会觉得寂寞的,但纠缠着我们俩的疙瘩没了,以后说不定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哩!”
也许是这样。但愿是这样。说实在话,生活领域完全不同,也许难以继续我们的友谊。但是,即便如此,仍然能够继续下去的话,新的友谊的萌芽也会从此成长起来的。
就我个人来说,从初中三年级时的三人演唱组开始到高中三年级三人小组解散,说心里话,这段时间实在不好受。我们好起来就被说成是“故意装的”,分开了就说是“奇怪”。三个人凑起来总要造成一个一起欢笑的形象,这对我简直是个沉重的负担。
我的性格是一受到压抑就想反抗。那期间,我故意招呼除她以外的朋友。把如此心境的我和她分开的日子说成是“冷清的”等等,恐怕是不对头的。然而,听到她久逢之后对我流露出的话:“这次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使我很高兴。
她和我。要是没有她,大概不可能有现在的我。她对我的人生所产生的影响的确是很大的。
我希望那些姐妹般的日子,那些过于在意周围舆论而使两人分手的日子,都能在时间的流失中得到净化,如果我们还能建立新的诚挚的友谊的话。
我认识的女性当中,没有谁能比她对任何事更直爽、更认真的了。这些也许是不必要的多管闲事,但是我觉得这是她最大的长处,同时似乎也是使我感到痛苦的最大原因。
别去追究自己了。
现在,我觉得消除了自己心里的隔阂,和她是可以交成无话不谈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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