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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前门连掩都没掩,是以她不请自入。
“咳……”只是才进门,那扑面而来的厚重尘味却让她忍不住呛咳;而望了房子四角一圈后,她更开始怀疑这屋子是不是已有数载没住人。
“没想到他这么少回来……”拨去飘至眼前的一根游丝,嘀咕着。“可是……按道理来说,一下船,他就回家,这屋子他好歹也会待上个一时半刻,稍微清扫清扫也不为过,怎会像没人住的一样……”
铿锵!这时,由屋子后方的灶房传来器皿的轻碰声。
“破破。”玄龟反应。
“你说他在烧饭?哈,不会吧,我瞧是你嘴馋。别发出声音,我看看他玩什么。”来到屋后,见江重涛从灶房里拿出一只陶壶,跟着他往不远处的一口井走去,到了井边,他转动漉漉把汲了些水上来,并将陶壶洗净更注入一些清水。
“喏,这就是你说的烧饭?”拍了下腰上竹篓。原来,江重涛是想将那暂时摆在酒壶里的幽冥花换个容器。
只是,等他做完这些动作,却不见他再往屋子的方向走来,他反倒沿着屋后的一条小径转进了适才的来时路,且往江边去。
啧,他这走后门的举动,是想避开她不成?踏着轻灵的脚步跟在后头,苏映潮的唇瓣翘得颇高。
而又回到岸边,江重涛没往自己的船去,却走向一艘正在叫客的渡船。他上了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搭渡船?他是想过彭泽到对岸去吗?难道景德在湖对岸?”踌躇着,耳边也豁然钻入船夫的高喝声。
“开船了——要搭船过湖的这是最后一班,晚上没船等明天唷——”他嚷。
要开船了?虽她不一定得搭船才能到对岸,但……还是跟近点妥当。“喂,船家等等,我要搭船。”她招了招,跃上船后便就着近处坐下来。她余光始终瞅着那坐在远远角落的人。
“姐姐,船资,五钱三分。”当船开出,一名淌着鼻水的男娃儿伸手向她要着渡船资。
当她将钱递给娃儿时,顺便细声问:“娃儿,你们这船到不到景德?还是,你知道景德在哪里?姐姐没听过这地方。”
“景德?姐姐不是这里人吗?”手背往鼻上一抹,一脸鄙夷地对着她上下瞅。
“唉……不是,呵。”虽然汉水离这里不算太远。
那娃儿眨巴着眼,抠抠头,一会儿朝后头嚷:“爷!有位姐姐不知道景德在哪里——她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啪!霎时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只草鞋,准头十足地砸在娃儿头上。“死小子,好的不学尽学坏!”一人走来拾起草鞋穿上,原来是叫客的老船夫。
船夫?那此刻掌舵的是……回眸望去,船尾已然站着一名十岁出头的男孩,他正专注地掌着舵。呵,她还以为这船会自己走咧,原来是一家老少同劳事,真温馨。
“我这小孙儿最喜欢学从景德过来的阔气渡客,他们有了发财的瓷,忘了做人的本,连说话都无礼,姑娘还请见谅。”
“瓷?”
“刚才姑娘问的景德,就是以烧瓷闻名的城镇,以前叫作昌南,从渡口过去还有几十里远,不过近来为营生,倒多了载客用的马车,您方便的。”
原来,那景德就是特多烧瓷之家的昌南呀,这下她可知道了。朝代更换一些地名也跟着换,她老待在汉水,都成井底之蛙了。只是……这烧瓷?
到了彭泽彼岸,搭上了马车,行至景德竟已入夜。
“你别再跟着我了。”谁知她一路奔波跟到了该地,两腿一下车,后头就有人赶她。转过身,是那搭上她前一辆车的江重涛,他站在夜色下,一脸肃穆。
“如果你不给我个原因,我就要一直跟着你。”瞪住他。
“什么原因?”他浓眉拧聚。
“还有什么,就是你为什么吻我?”是,就是这问题让她非跟不可。原本在大泽畔,她还迟疑着该不该走,但他的那一吻,却让她停了脚步,转了方向。
“我……”这该怎么说,实话说不出口,谎言又难以启齿。“那……没什么原因。”别开头,他对住镇上那数道入夜后仍缭绕的瓷窑灰烟。
“你真是……唉!”踱着脚。“如果你喜欢我就说喜欢我,如果你讨厌我就说讨厌我,不要吻了我还说没原因,那我怎可能相信?难道……是因为你的青梅竹马?”
“要再不说,我就一直跟着你。”
“是为缎儿。”不觉,他竟选了这个答案。
缎儿?“她叫缎儿?”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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