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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提看病的事。
人上了年纪,都有点讳疾忌医,这个不能硬逼。
因为杨之舟这病,不关乎生死,陈璟也不好强求,只是笑笑,和杨之舟作辞,回了七弯巷。
大嫂早已替他准备好了今日赴宴的衣裳。
陈璟更衣,带着侄儿陈文恭,去了旌忠巷。
旌忠巷不同于七弯巷的寒酸。旌忠巷是一条宽阔干净的巷子,只住了伯祖父一家人。
高高的门楼上,“陈氏”二字银钩铁画。
大嫂临时雇来的马车,在门楼停下,陈璟牵着侄儿的手,下了马车。
陈氏的门楼,磨砖对缝的院墙下,朱红色大门掩在门檐下;门楼之后,就是两排四间门房,有小厮来往迎客。
看到陈璟和陈文恭,小厮迎上来:“二爷,大少爷,快请……”
陈璟颔首,牵着侄儿往里走。
“咦,那不是央及吗?”身后,突然有人道,然后大声喊陈璟,“央及!”
陈璟在族学里念书的时候,取了个表字,叫“央及”。
听到有人喊他,陈璟站定了脚步。
只见一个身穿宝蓝色云纹团花湖绸直裰的冠玉公子哥,被一群人拥簇着,正往这边来。
待看清喊他的人,陈璟叫了声:“七哥。”
这人,是旌忠巷陈氏“玉”字辈子弟中的老七,比陈璟大两个月。陈璟也是“玉”字辈,但是他和他亲哥哥不参与旌忠巷陈氏的排行。
陈七叫陈瑜,字末人,是大伯最小的儿子。
旌忠巷的大堂伯,今年六十二岁。他四十岁那年,得了一美婢,宠爱非常,立了侧室,没过几年就生了陈七。
因为是幼子,不指望他中兴门庭,大堂伯很疼爱陈七,简直是到了宠溺的地步。
家长宠溺,陈七就养成了纨绔性子。
“怎么就你们来了啊?”陈七打量了几眼陈璟,然后意味深长问他,“你嫂子和清筠怎么不来?”
陈璟之所以能穿越,是因为原本的陈璟死了,被陈七打死的。
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清筠。
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嫂带着清筠过来,给大伯母拜年,陈七正好撞见了。
清筠的容貌,在女子中算佼佼者。清筠身量修长婀娜,一头浓郁乌黑的青丝,肤白胜雪,眼绽秋波,唇似点殷,贞静里透出几分娇媚,陈七一眼相中,吵着讨要清筠去做小妾。
清筠是陈璟哥哥的通房丫头,这个陈氏合族都知道。只有陈七那种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人才敢开口讨要。
大伯母骂了陈七一顿,说他不懂事。
哪里知道,陈七不依不饶,多次上门挑事。
陈璟的大嫂也几次去大伯和大伯母跟前告状。
大伯舍不得下狠心去管,大伯母就更加不好多管,毕竟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
八月中秋,旌忠巷这边给大嫂和陈璟送中秋礼,陈七又借故上门。
从前的陈璟,是个闷葫芦,但是心里容不得不平。见陈七总是来骚扰他哥哥的通房,一生气就拿起榔槌要打陈七。
可怜他一个读书人,又正在发育,胳膊腿修长却瘦得厉害,哪里打得过结实的陈七?
反而被陈七敲了两榔槌,晕死过去。
事后,大嫂跑去家庙哭,说再不管陈七,她就一头撞死在家庙。最终惊动了伯祖父,才给陈七下了禁令,不准他再踏入七弯巷一步。
陈七第一次动手伤人,当即把陈璟打得断了气,也吓得不轻。自那之后,他果然没有再往七弯巷。
后来陈璟又活过来了,陈七也松了口气。
因为这件事,陈七受罚,一直归咎是陈璟害的,陈七和陈璟也算结了仇。
此刻,陈七身后跟着门客和小厮,顾及身份,他是不会公然对陈璟口出粗语。
但是他讨厌陈璟,看到陈璟,就要故意用轻薄的话语提到清筠,来激怒陈璟。
“只有我和文恭来了。”陈璟笑笑,对陈七话里话外的挑衅视若不见,也不提清筠,只是道,“七哥最近满面红光,这是喜事临门的征兆。早有耳闻,七哥在追求惜文姑娘,是不是已经做了入幕之宾啊?”
惜文姑娘是名妓。
这年头的青|楼,格调是非常高的。简单的说,高档青|楼卖得不是性,而是爱情和风雅。
青|楼外有棋楼。
想要进青|楼,需得在棋楼留诗。若是诗作被姑娘看中了,才有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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