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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天下安定,没有战乱,人口数量增长的速度很快,而鼓励百姓新开垦荒地的速度远远不及,土地没有大幅增加,反而因买卖、兼并等等原因往少数人手上集中,遂出现地少人多的局面,这个时候农民可以租佃大户人家的田地过活,虽然缴租负担很重,尚能勉强糊口,所以天下仍不至于大乱。
到了后期,由于皇帝昏庸、大臣误国、地方贪污不法横行等人祸,农民负担大大增加,常一年种地所得十去其九,甚至反欠着东家的租粮,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可以卖儿卖女、吃草咽糠地过活下去。
可是,如果此时发生重大的天灾,譬如连续数年大旱大涝颗粒无收,又或者发生重大的变故,如北方草原游牧民族大举入侵,甚至这两件事情撞到一起同时发生时便会如何?”
第二十五章 变法定策(下)
瑞圣帝被问得变色道:“这便是天要亡国了。”
“不是天要亡国,仍是人祸亡国。”陶勋分析道:“自古以来朝廷官员家的田地可以享受减免赋税的待遇,尤其本朝规定缙绅不当差不纳粮。天下土地兼并严重,十之八九是被兼并到不当差纳粮的人手中,国家可征税赋的土地、人口逐年减少,在先帝手上已经出现每年征收上来的税赋呈现逐渐减少的趋势,从中央到地方的常平诸仓都快见底了。”
“我是幸亏有你有管着天下,你倡行工商,大征工商税赋,朝廷收入年年看涨,你就是个财神爷。”
“呵呵,祥之兄过奖,现在我的压力也很大,不知道有多少大小官员明里暗地向我打招呼,要求减免某某商行、商号、店铺、钱庄、工坊的税钱,哪一天顶不住了仍得照田赋一般缙绅免征,那时节又要陷入少钱少粮的困境。”
“此诚可虑也。”瑞圣帝才展开的笑容瞬时变苦,着恼地道:“我就知道那些假仁假义的儒生攻击你没安好心,原来因你收他们的税银、断他们的财路,这群王八蛋,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欺世盗名、假仁假义、自私自利、枉顾国家,个个该杀!”
“好了,你别打岔,听我继续分析完。”陶勋重新将话题拉回来:“当天灾、边祸同时发生的时候,朝廷要用兵、要赈灾就要大笔的钱粮,战事初期尚可想法支应,一旦未能速战速决变作长期战争,国库空虚无力支给就只能加征税赋,可是占田地多数的皇庄、王田、缙绅产业是免征的,这部分增加的税赋只好落在普通百姓身上,本来因战乱交税赋的人就减少了许多,如今更少,造成本来尚能勉强过活的百姓也不堪重负,逼得越来越多的人活不下去扯旗造反,于是朝廷又得扩大用兵,没钱只得再增加赋税。如此产出减少、消耗增大形成恶性循环,朝廷失去威信,地方官员更加没有节制,于是天下人心离散,想不改朝换代也不行。”
“照你这么一分析,确实是人祸呐。”瑞圣帝直摇头。
“本朝太祖尚亲亲之义,大封子弟,皇亲遍于天下,不事生产,全由朝廷供养,每当皇子成年封王,就藩时都要赏赐大笔钱财,尤其是大量土地。太祖又规定皇室子弟只能吃朝廷给的俸禄,不准为官、做生意、务工挣钱养活自己,藩王到地方数代之后,子息繁衍,人丁增多,为了养活子孙后代就得经营置业,尤以置地为主,所用的手段就不论了,其结果是王庄越来越多。”
“这事我就干过,当了皇帝后仍然在干,登基九年新添置的皇庄已经有几万顷了,我的儿子比你多,以后个个要封王就藩,我打算拿这些皇庄给他们。”瑞圣帝被说得脸色难看,不过倒也坦诚:“经你这么一分析,我以后不会再干了,利于一时,害于后世,其实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坑,真到亡国的那天多少田地也都归了别人,我家的子孙恐怕都要被屠戮殆尽矣。”
“可是我的祥之兄哪,你这番作为的原意是什么?”
“亲亲之义呗。”瑞圣帝条件反射似地作答,接着悚然惊惕:“又是鬼扯的仁孝大道在作祟,亲于私,害于公。”
“还有一种人祸也不可小觑,就是你的这句‘亲于私而害于公’,我朝大多数地方只知有家长,不知有王法,家法大于王法,私情重于公义。地方上的宗族势力且不去说,说说朝堂上的党争之害。科举选择任用的官员都要拜主考的官员为师,当官之后因为这层关系自然而然形成小团体,时间一久、团体一大就形成朋党,党争之害吾不复述,其中不是没有人不懂得它妨害国家,可天地君亲师,你不维护老师、维护朋党就是不仁不义,于是不得不违心做事。”